一股浓重潮湿血腥味袭来,令人作恶。
神机营并不是办案的部门,有专属的牢房也只是关押些逃兵等,数量不过尔尔,现今这几百平米的牢房里却至少关押了上百个犯人,墙壁上挂着各式刑具,陈年的血迹粘在上面仿佛怎么洗都洗不掉,还有新血从上面滴答下来,牢中犯人无一完整。
梁思走过去的时候,注意到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一个人正好张口啃食一样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那口中黑洞洞的,没有了舌头。
顾全打开一个牢房,梁思赶忙上下查看了曹炎彬,观他并没有断指残腿,心中一松,不知道迟了一两天,会发生什么事。
曹炎彬望见脚下的靴子,抬头:“头……”
顾全道:“你们慢慢说,我在外面等你们。”
郭盛点头。
梁思问曹炎彬:“发生了什么事?”
曹炎彬:“昨天分开后,那酒后劲比较大,我迷了路,正好在路中遇到了张永,当时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轿子,他骂了我一句:‘锦衣狗’。我当时想都没想,打了他一拳,我……”
曹炎彬埋下头。
梁思等了半响,他再道,声音哽咽:“头,你替我好好照顾娘,今生没有命为您效劳了,只有来生做牛做马……”
“我救你!”
曹炎彬与郭盛看向梁思。
梁思重复、决然:“我救你!”
出了地牢,外面天色转暗,竟已是下午,余晖照在两人肩头,略显凝重。
顾全望两人面色,沉声:“提督回来了。”
梁思抬眼。
三人去前厅,走至门口,听到一个声音:“南海佛楠珠,夜光杯……”
只见张永坐于高堂上,桌上珠宝玲琅满目熠熠生辉,衬的他面容精美绝伦,葱白玉指把玩着两三件宝物,其中一两件,梁思还只有在现代的博物馆看过,宠溺如此,谁人能及?
张永未抬眼:“二位到此有何贵干?”
显然张永不相信郭盛那番都察院前来视察的说辞。
梁思拱手直言:“张提督,手下的人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
“嗯。”张永抬起手。
“……我带手下替您赔罪。”梁思躬身拱手一直未起。
张永桃花眼翻了翻:“给我一个释放他的理由。”
梁思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