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包括沈采萱在内的二房其他人都很心动。
然而,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郑永维就开始泼冷水了:“开酒楼?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咱家在温阳开了好几十年酒楼,不说把酒楼经营的多么多么好,但多多少少积累了一些经验。
“可你们看,这家府城分号,咱家前前后后投入了多少钱和精力,到头来全打了水漂!不瞒你们说,这家分号经营三年,最终以一千两的低价抛售,这中间,咱家差不多亏损了一千两!
“在开酒楼方面,你们一点经验都没有,怕是还不如咱家。咱家开酒楼都亏成这样了,换成你们……”
尽管郑永维没好意思把话说完,但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沈采萱一家全都听懂了。
苏氏胆子小,第一个退缩了:“要不就别开酒楼了,咱直接把酒楼租出去,收租金吧?这么大的酒楼,估计租出去,能得不少钱呢!就算咱家分家没分到地,有了这笔进项,咱以后过日子也不用发愁了。”
啧啧,这是要混吃等死的节奏啊!
沈采萱虽然没有什么大志,但事业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苏氏所说,显然与她的人生规划不符。
沈采萱正色道:“娘,这些钱过日子够了,可要想救回人不知在何处的我大姐,恐怕有些不够呢。”
包括苏氏在内的二房其他人闻言,皆是心头一凛。
“坐在家里收租金怎么行?生意该做还是要做的。”沈采薇略一沉吟,诚心求教道,“郑二哥,我看这家酒楼蛮好的,怎么就做不下去了呢?”
“看着再好有什么用?关键得有客人上门啊!”郑永维一脸无奈,“府城现成的酒楼不好找,当初咱家找来找去,只找到了这家位于街尾的。原想着吧,这条街人来人往的,街尾就街尾,只要口碑打出去了,想必客人也不在乎多走几步路,到时候不愁没有客人上门。
“结果呢,或许是温阳的口味偏咸,这儿的人吃不惯咱鼎丰楼的菜,好不容易把客人招揽上门了,客人吃了一回就没有下回了,咱鼎丰楼的口碑始终打不出去。平日里,从早到晚,要是能有十个客人上门,就算不错了。唉,生意那叫一个惨淡哪!”
沈采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客人吃不惯温阳菜,那就换个厨子嘛,换个擅长做本地菜的大厨不就得了?”
“擅长做本地菜的大厨,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咱家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个颇有名气的厨子,都不合适。老实说,咱鼎丰楼虽然在温阳很出名,可一出温阳,就没什么人知道了。一家不出名的酒楼,地方还有些偏,真正有能耐的大厨哪肯来这儿呢?”
沈采薇闻言,不禁有些发愁:“你们鼎丰楼都请不到大厨,料想咱就更加请不到了……”
忽而,沈采薇灵光一闪,看向沈采萱:“四娘,要不也别花钱请大厨了,就由你来掌勺吧?”
沈采萱神色一僵,尬笑道:“掌勺这事儿,千万别指望我!别看我心里存了好多方子,可实际上,我只会背书,根本不会运用。”
沈采萱想了想,决定把球踢给苏氏:“娘,你的手艺不是蛮好的嘛?要不这样,我背方子,你照着方子下厨。往后这个大厨,就由你来当吧!”
“啊?”苏氏吓到了,连忙摆手道,“我那点手艺,做做家常菜还行,哪够资格当酒楼的大大厨?这,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确实,给家人做饭和给客人做饭——别看都是做饭,但这里面的差别大了去了。
让苏氏这么个家庭主妇贸贸然跑来酒楼掌勺……讲真,这有点扯。
如此看来,开酒楼不是想开就能够开的,还得从长计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