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沉默,秦也赶忙接话道:“那男子是皇城人士,一直在慈济堂,微臣派人打听过了,有人资助他在京城学堂上学,一直名列前茅,所以...”
“所以恃才傲物无视我东帝的律法?”封珩礼冷笑一声,坐正,本欲脱口而出的话临出口前哽了一下,转而换了想法:“在牢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给个教训,然后继续资助他上学,务必留意好他的一举一动和周围的人,必要时出手保护一下。至少...”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眉眼微挑,不怒自威。
秦也有些奇怪,但也躬身应了是。他是聪明人,所谓的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不过是掩人耳目,皇上这样的态度实则是想保下这个年轻人。至于后面的,估计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了,这些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只要传达好消息就行了。
食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案,封珩礼垂了眉眼,记得当年封小九也是春试的第一,不过因为他只是去玩玩而已,并没有列入成绩,因此那一年的春试名单上第一名便被空缺了出来。也不只是怎么了,最近愈发思念小家伙了...
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他自认原则性强,不轻易做例外之事,向来说一不二。
如今竟然能够宽恕替考之人,当真是——不可思议。
转过神来看着大殿中间的人,缓了语气,“昨日让你重温的中庸,可看了?”
秦也忙点点头:“看了看了。”何止看了,那是强行记忆了一整个晚上啊!笑嘻嘻的上前两步,语调里藏着些哀求:“皇上——问吧。”
挑眉,这是在给自己求情吗?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秦也已经一头冷汗,双手微微颤抖,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没有想到过?这是哪个地方的句子再怎么没有印象?他自诩记性好,如今竟在誉帝随意的几问中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皇上...”,他咬住下嘴唇,犹豫片刻后跪倒在地,道:“微臣学艺不精。”
封珩礼往后一靠,看向地上的秦也的目光温和却极具压迫,这才哪到哪就认输了吗?少年英才不过如此。却也没有出声,一时间大殿里安静的仿佛能够听得见血脉里奔腾的血液发出的声响,空气都安静的有了分量,压迫着秦也的鼓膜。
“既然学艺不精,那就回去好好读一读。”
淡然的开口,一句不痛不痒的总结结束了这一刻的考核,秦也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直接揪了起来:“你做左丞相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大脑急速运转,第一反应想起来的是昨天自己的行为惹怒了皇上,刚想开口认错,却紧急挺住。问题问的是这段时间,那——秦也低头认真的回忆,还真有一些东西想要说。
封珩礼看着陷入沉默的秦也,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嘛,到底还算是没有选错人。
“爱卿可知朕,为什么选你做左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