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撕裂的剧痛麻木了四肢百骸,清明的意识一丝丝抽离,可依稀听到葵凰溪薄唇吐出的那句‘真是废物’时。
惢妗终是恣睢弯了嘴角,意识如潮汐卷来,憎恨已吞没她。
“口是心非,说……不会管他的死活!”
宗筠只觉百会穴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眼睑微动,缓缓睁开一条缝,一双赤红扎花履踏进他低垂的视线内。
他微微抬起头,遇上那双湛赩眼,眼底露出了愧然。
“主子……我,你刚才那句话是真的吗?”
“聒噪!”这话响在他耳中,酽茶般的眸探进了那赩眼眼底,“是属下失察,请主子责罚。”
血刃一划,裂开了宗筠的束缚,葵凰溪举步走向已几近疯魔的惢妗。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以为什么?那种虚无的死活?我的行事作风,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如何做?干你何事?”
惢妗费力地抬头,咬紧牙龈,“你救了他又如何?我在他体内下了毒,一个时辰之内不解,暴毙身亡!哈哈哈哈,怎么样,求我吧,求我要解药,哈哈哈!”
“求你?”揶揄笑声荡然在华膳堂内,搦着一柄软剑,镀上血色,横铺在手腕上割破。
血液潺湲,滴落而下,她将拳脚收回剑鞘,肆意走到宗筠前,阴鸷勾唇下,紧扣下颔,抬手将血液倾落。
宗筠眼眸充血,炽热滚滚的血液流入喉中,灼烧着他的灵魂。
“啊,咳……”
“呵,求你?为何求你,不过是小毒而已,也不过如此。”
宗筠倥偬着瘫软在地上,胸脯气喘吁吁,扼住的臂弯此时松懈,从影影绰绰中,他看到了那只赩眼对他发出了指令。
他恹恹垂着头,阴森森的露出一丝笑意,挺直嵴梁之际,神情魔性,剑柄咻的一声回到他手中。
“是啊,小毒而已,对于主子来说,这根本就是于事无补!”
重颖攫取的血液,玄色环绕,刺穿惢妗的胸膛。
扑通一声,那七窍流血的面庞同他打了一个正面照,悻悻死去不瞑目。
宗筠收起剑鞘,一脚踹开那具尸体。
“老妖婆!”
葵凰溪轻咳一声,走到他身旁,沉道:“行了,去华清堂手势干净。”
玷满血污的青衣男子,一嗟,觍着脸有些失态作揖,“主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这里,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的忠心呢?做得不错,宗筠。”
宗筠纳罕,眼底隐隐有着光泽闪烁,拳头紧握了,“是,主子!”郑重的语气像是在许诺。
他这一生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本心。
转身之际,他表情露出一丝忧愁,他对主子的那份心,那份真情,只能就此阴霾。
默默守护便好了……
血煞轻功落在葵凰溪身旁,深有会意,“主子,似乎宗筠有点问题。”
“有何问题?”
血煞嗫嚅着,喉中像是被什么堵塞一样,犹豫得没有说出来。
见血煞疑似遮掩,她有些不悦邹眉,“何事,有事快说!”
“好像,宗筠,喜欢……主子。”
那抹赤影,沉默片刻,琢磨后的一声低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