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垂眉忧虑,“主子,打算如何做?”
倾出去的扎花履一顿,紧收回来,“你认为如何,便如何。”
阴韵穹隆沉闷压下折光,将雕花的窗棂后覆着白蒙蒙的窗纸渲成了一片翳蔽,响彻云霄的声音闯入脑仁深处,雕梁宫阙震荡,倾天之势砸下,将残壁的萤屏碾压成了粉末。
黛色影子同赤色影子纵横交错在华清堂内,所略过之处,成了一片残骸。
红缨长毛自在墨影手中挥舞,锋毕刃游刃有余的划过她的面颊,僻开屉子。
墨影稳住脚跟,鸷鸟目光如闪电划过猗机的褴褛的面纱下,抹了抹脸颊那袭来的痛觉。
只觉指腹上传来微凉的痛意,一丝薄冰凝聚在了指尖,她牙龈一紧,捏了个粉碎。
“锋毕刃,果然是古寒山上玄铁所打造的利器,这锋芒果然名不虚传。”
转瞬,她眼底露出了一丝不甘,“师父果真是偏心,竟然把此物交给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猗机抖了抖臂弯,将刃端前的一滴血,擞去。
“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呵?没错,就是我,谁让他这么偏心,谁让他不把锋毕刃交给我!”
垂头镀下的阴暗,将她眼笼罩着,菱角分明。
追溯世外桃源,棠花繁飞缤纷落时,子规声里雨如烟,林缬绰影在悬梁刺股,挥舞剑刃,飘零的棠花落在尖端上,那胄衣女子,清秀的面容朝着窸窣的声音探去。
闻耳来的一句‘绰华’,如饧波一样软腻。
她笑靥温和,收式的将剑端托在身后,“师父,早啊。”
那袭青衣袂袖飘飘,映入了她的瞳仁中,犹如绿水碧波荡漾,一时愣眼巴神,片刻后,耳畔传来的声音将神志拉回。
“今日就温习一下功夫,不必太累。”
胄衣女子顾着腮帮子,见他面容璀璨,不同往日那般肃穆,不禁问:“师父今日为何事高兴?”
“听诗画心,闻曲识人,师父这是要下山寻找秉承人。”他撩起袂坐下,取一瓣花蕊浸泡进托盏中,抿了一口,味甘甜,又道:“殷红照到山峦前,我会回来。”
胄衣女子收起剑鞘,双手环腰,略略不悦,“师父难道不希望我是哪个秉承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