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波荡,表情凄厉的推开他,“他死了,他被墨昔薇杀死了!”
白司寒趔趄一步,将瑶斝内盛满赤红的梅花酒打翻,渲染了他衣襟白皙。
跌坐在蒲团上时的动作,她脑海里隐隐又浮现出店铺内血流成河的场面,悲恸的场面,摧残着她的身心。
“不,不,她们死了,她们死了,是墨昔薇杀了她们,我要报仇,报仇!”
几近疯魔的凄厉声,徘徊在大殿悬空上,黑永鸢发出了嘶鸣,似在回应主人。
猗机忧心忡忡,疾步就冲去大殿,但见葵凰溪疯魔的执起软剑,将庑纱切得粉碎,白司寒的双手被她拴在一隅墙上,嘴角一处血渍。
葵凰溪神志不清,头疼欲裂,她只觉眼影前所有事物都晃成了一团,缭乱得神经错乱,那些耳畔旁传来的那些怨声,刺激着她。
猗机箭步飞奔了去,掌掴着她的手,“主子,你冷静些……”
“滚,给我滚,你们这些人,都去死,都去死!还我柔之,还我柔之,他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
薄冰从白司寒脚底蔓延而来,锵的一声,铁链裂开了,他挣脱束缚,瞬间转移到她的背脊身后,看准时机点了她的睡穴。
疯魔的情绪才停止,手腕一松,软剑落在蒲团之际,白司寒接住了她。
小溪儿这副模样,他心疼不已。
“她每次都会这样吗?”
“有时会神志不清。”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大夫也不找来!”
猗机有些憋屈抿了抿嘴,他这做属下可是真真的冤枉啊。
“大夫看过,主子不肯吃药。”
白司寒旋转目光落在了怀中人儿身上,仔细瞧她是瘦了,憔悴了。
“你为什么不肯吃药,知不知道这样会伤了身子?”
他抚了抚葵凰溪的额头,冰凉无比,催促道:“赶紧传大夫开药,快!”
猗机一刻也不容缓的前去传大夫。
将葵凰溪放入榻前,他紧握住的那双玉手有些微颤,亲吻着,给予温暖。
片刻后,大夫匆匆赶来,这大夫是穴斋赫赫有名的祁神医,医术超凡,不输柔之。
“小溪儿,她如何了?”
祁神医脸色有些难看,退了步倾身行了个礼,“柔玄王身疮狼藉,已病入膏肓。”
“可有解法?”
“解系还需系铃人,这是心魔啊。”
猗机有些逊色,“人都死了。还找什么系铃人!”
祁神医捋了捋胡鬃,毫不畏惧逊色。
饶是靠医术行走江湖,这点镇定还是有的。
“那得靠她自己摆脱心魔了。”
白司寒沉着脸,摸着榻前人儿的脸靥,淡神问:“除了这个,她还是不是失忆了?”
祁神医怔了怔,甚是踌躇,却已然被他瞧见端倪。
“唉,两年前就开始一点点失去记忆了,施使着定然是用了针灸。”
闻到此处,猗机有些纳罕,“针灸推拿。那是柔之的技术。”
“柔之?”白司寒眯着眼挑出了危险的目光。
小溪儿的失忆定然是同柔之有关,他竟然不顾小溪儿感受,强行将她记忆剥去,连死都不安分。
“小溪儿的记忆,我定要恢复。”
“她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人。”
祁神医从亵衣中取出药方,嘱咐道:“一日三次,按时服用即可,这药方其实两年前就一直配好的,只是她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