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筠悻悻的目视这局面,生怕自己被误以成肉垫,挪了挪身子,手不利索的解着僵绳。
半晌后,他彻底怒愦了,好端端的当诱饵,这血煞为何真绑他?
这般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喂,说好的诱饵,为何真绑我,刀剑无眼,想让我死在这里?”
阴影涌动,繁响利器声隐没了他的呐喊,却听得两道利刃通体嘶磨声音,刺得旁人两耳嗡鸣。
扯开恣意笑容的神秘人,周身罥绕起诡谲风流来,霏微雨丝的白刃无形穿过血煞的剑刃。
他闷哼一声,啐了口血,只觉喉中腥甜而滚烫,沉下脸要使出绝技时,那抹纤细身影就挡在了他前。
袂袖丝缭浮动,邹褶下的手,抚着那柄腰悬的软剑,蓦然抬起剑鞘,横在胸前,用极致细微悟语道:“你可还记得,这柄软剑。”
神秘人陰着脸,蒙着五官,让人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唯有葵凰溪,侵透过血的赩眼,望眼欲穿,亦能辨清事物。
见神秘人毫无动作,似在踌躇着什么,踯躅得她心底一阵急痒。
她又从袖下唰出折扇,抖开扇面,成掩着半边面孔,呈现在神秘人前。
“你给我仔细看清楚了,柔之死了,他无法实现你的愿望了,失望吗,悲哀吗?”
那暗影微怵动了下,露出了那双荒芜的眼眸。
“柔,之?”
被禁在囚笼中的猗机,目光无神中,赫然间染上了色彩,荒芜如风砂的眸子明亮起来。
铁链拴住的四肢,挣扎着束缚,亦如红花的藤蔓缠绕在颈脖处,荆棘刺痛着他。
回去过往种种,他心肠触动了,恍惚的神情竟在这一次澄明。
欲火焚身,灼炙迸发,猗机掌骨蓦然攥紧荆棘,任由血渍敞出来,也不为所动。
“他死了,那我这张脸,如何能恢复?”头疼欲裂,抚今追思,“我曾经是谁?脸又为何变成这副模样,是谁给我的惩罚,是谁,告诉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