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嗟了一下,使了个别有用意的眼神递给孟遥。
孟遥会意,点了点颌,请示礼字。
脚步声愈渐消失了,房内阒静,蘸着浓雾愁眉的血煞,迈出步伐,凑上了榻上情绪不定的伊人。
“王妃。”
葵凰溪旋转眼光,自去看窗棂前的一株菡萏,别坳的性子,令他苦脸无奈。
“王妃,属下知道,有些事属下无法逾越,也不能冲冒,但听属下一言,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危着想,就算是为了主子,也为了……柔之。”
她面露惊讶,待悄悄冷静下后,浮香袭来,原来入秋的菡萏也开得正盛。
内心的一片荒芜,竟在这时,涌成了潮汐,蒌靡不振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心。
顿时,眼中汇聚习习熠光,敛去戾气,轻声道:“血煞,拿镜子来。”
一片菱镜照着她的脸,凝望着那赩眼,忽而觉得诡异到了极点。
急切想要追寻答案,胸腔翻滚的情绪就越暴躁。
她恍然若失了,猛的放下菱镜,蓦然弹起身来,“把镜子丢掉,我不想在看到有关镜子的东西。”
血煞愕的怔了下,并不知王妃心底还在抽什么,只便按照命令做事。
“是。”
回溯起那夜她赩眼震出的血气,将斗笠男子的剑身,震得支离破碎。
随后,她隐隐记得,自己浑身脱力,就晕厥而去。
深吸一口凉气后,又下意识触到了臂弯处的伤口,绷带包扎。
休息片刻后,葵凰溪掀开被褥,下榻而去,推开纸糊门,隽永空气袭来,身心松懈。
忽而小厮举案青釉而来,惊了惊,“你醒了,这是一名叫血煞的客官让小的送来。”
她会意时,眼一瞬不瞬往青釉中的汤瞧,又闻到醇油味。
不禁问:“这是莲藕?”
“莲藕鸡肉汤。”那小厮脱口而出,又觉她饶有兴致,便阐释起来,“这是岚城有名的特产,我们店最擅长做这种了,我看姑娘是外地人,想着让姑娘尝尝。”
葵凰溪拿起勺子舀了舀,把在指腹回旋酝酿了番,才问:“厨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