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寒之气凉透了柔之的掌心,他惊愕的抬起手,薄冰覆在手心里,在看怀里的葵凰溪,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他打横抱起葵凰溪,身影消失在掖廷里。
汴萤城,某处客栈里,葵凰溪满身是血的躺在床榻前,焦虑到了极点的柔之取出针灸,并命小厮准备一盆温清水。
小厮吓得脸色苍白,抬着盆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许是被两人给吓到了,深更半夜,莫名闯进来的两个人,满身是血,怪吓人的,还要求住客栈。
柔之掀了掀葵凰溪外衫,伸出手为她把脉,堆满了烦躁的眉宇,挽结着忧虑重重。
气息渐低,呼吸起伏很小,一剑就刺中了心脏内部,怕是在不赶紧救治,就无力回天了。
他忙不迭的捞了捞振袖,轻轻为治伤,小心翼翼地把针灸扎在头部,手的筋脉也扎满了针。
“葵寒,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他紧紧握住葵凰溪的手,像是在许诺什么誓言,边把脉诊断,边处理伤口。
伤口是在心胸处,若是处理伤口,得做非君子之道了,但一想到葵凰溪的命要紧,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解开亵衣,一处朦胧的伤口便呈现在他眼里,撕下布褛,为她包扎上药。
一切都处理完后,柔之才松了口气,把了把脉,脸色愕然一惨白,吓得灵魂打颤。
葵凰溪心脏停止跳动了,连脉里的流动也毫无反应。
“这怎么可能,我已停滞了血液流出,为什么会这样?”
柔之灵魂在打颤,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那一剑,竟然刺穿了她的心脏,平生就没有他治不好的伤,为什么这次努力想保护一个人,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死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可他竟然亲眼看着葵凰溪死去。
一串泪水纵横地从他脸颊流下来,紧紧攥着葵凰溪毫无血色的手,声音嘶哑。
“不,葵寒,这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去!”
遗失某个隅角的梅花抹额,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光芒,在风的拂动中,消弭而去。
柔之抬起泪流满面的容颜,倏忽间,瞥见葵凰溪头间的抹额,有些犹疑,她明明没有戴抹额,怎么凭空出现了?
痛入心脾中,他一筹莫展,如果这辈子不能保护心爱之人,他活着还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