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刹那间,纱橱后的人影消弭在寝宫内,妍喜瞳仁的血光渐渐暗下来。
“公主,我是摄政王。”
妍喜掩了掩眼际残留的泪水,端庄立容,又恢复了柳树娇柔的模样,起身去开门,“摄政王深夜拜访,可有何要事?”
“公主,我听闻国师他出事,我担心你,所以立刻赶过来了。”摄政王温润地伸出手,为她轻轻拭掉脸颊上的泪痕,竟出满满情。
妍喜却动辄怒气,拍掉他的手,一副谨小慎微的道:“这里是本公主的寝宫,不便叙话,到书房里去吧。”
见她兢业的样子,摄政王悲着脸,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即便妍喜对白司寒矢志不渝,表里如一,但他还不愿意就此罢手。
“公主,你可知否,为何国师和王上会变成这样吗?”
提到白司寒,妍喜如冰窖的心终于动容了,她停下脚步,用漾着波澜的眼看摄政王。
她也很想知道,为何这一切会变成了互相残杀,弱冠之前,他们还是那个手足情深的兄弟,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情形。
王上动辄急躁,昏庸无能,视命如草芥,国师冷漠无情,不可一世,嗜血如狂,唯独只有她,依旧初心不变。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上跟国师决裂了,两人,早就生生杵成了两端,彼此站成了岸,谁也不服谁,王上,一直想至国师于死地,如今,却下落不明。”
摄政王看她满眼凄凉,连说出话都许些带着微弱的绝望,心又揪了起来,负着手禅意道:“国师如今生死难料,天意难测,世事无常,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他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妍喜美眸又泛起一阵水雾了,摄政王为了缓定她的情绪,便阐释道:“当年,上一任摄政王,是南候府的慕王,与敬安将军府的大小姐林夙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林夙烟嫁给了国师白翎苏,两人因为家世分道扬镳,后来不知因为了什么,导致两夫妻闹误会分离,淼国下第二场雪的彻夜,国师府一夜之间,整个府上下,亡了三千多条性命,先王曾言,白翎苏私藏祸心,不愿效尽,诛连九族。”
妍喜的面色,一刹时地变成灰色,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这些真相又好像是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一身,全身麻木不仁。
“不,我不相信,白翎苏,战功赫赫,怎么会谋逆,这肯定有误会。”
“我起初也有些不相信,当我询问王上的时候,王上似乎很愤懑,不愿与我告知。”
“这不可能,我得找哥哥问清楚。”
妍喜二话没说,局促地抬起脚就要走,摄政王及时阻止她,拉住她的臂弯,眉心蹙到了顶端,“公主,别冲动,失态已变,你冒失去问王上,只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