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笑:“这就不得而知了。”
宾客:“嘁,传说就是骗人的。”
主持人说:“但今天, 这图是以刺绣图竞价的。宝藏只是久远的故事,不追究真伪。”
晏玉轻问葛婧之,“这又是编的故事?”
“半真半假。”葛婧之回头, 笑看晏玉,“以前听妈说过,这刺绣原来是地图,不知什么原因分成了三份。我就让团队打造一个故事背景。芜阴屠山最近不是兴起寻宝热嘛,就用宝藏做噱头了。怎么样, 唬人吧?”
晏玉安抚性地揉搓荆觅玉的指头, “这刺绣图是我们家的?”
葛婧之压低音量, “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的。应该不值钱, 就是刺绣工艺好些。”不过, 她发现了,荆觅玉的脸色不太好。葛婧之对上晏玉探究的眼神,“怎么?难道这刺绣图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背景?”
葛婧之曾经问过,这地图有用处没。葛山桃说没有。于是葛婧之就拿来当拍卖品了。
“姐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晏玉说话时,看向晏风华,“既然是家里的旧货,爸也应该清楚吧?”
晏风华走过半世,早练就了一副沉着稳重,“记不太清了,也忘了是谁给的,不值钱,就放着了。”
荆觅玉垂下了眼,看着自己和晏玉相握的手,不禁紧了紧。
那副刺绣图,正是何家的。往右的地图在荆家、向左的则在孔家。
葛婧之一听晏风华这说辞,反而起了疑心。她悄声问晏玉:“恐怕没那么简单?”
“嗯。”晏玉给了肯定的一声。
葛婧之蹙眉。
晏玉看一眼荆觅玉略显失神的样子,说:“姐,别让那张图落到别人的手里。”
葛婧之立即起身,匆匆向一位工作人员走去。“无论谁出价,什么价,都把这副图给我拍回来。”
工作人员眼里闪过惊讶,立即通知坐在竞价区的同事。
葛婧之回到座位,“慈善会结束之后,再谈谈。”
晏玉拉了拉荆觅玉,低声问她,“谈吗?”
荆觅玉怔然。他一直知道她的目的?而她却披上龟壳,始终不肯相信,晏家和何家有关系。
晏玉和她咬耳朵,“别担心。”他眸子转向晏风华,继续和她说:“有我在。”
晏风华低眉。他万万没料到,定时炸/弹不是荆觅玉,而是完全不知情的葛婧之。而且,晏玉似乎知道什么。从何得知?知道多少?
葛婧之又再开口,这回不是和晏玉交头接耳,而是正常音量了。“一会儿,我让人准备晚餐,看你们坐在这儿,都没吃饱。”
晏风华没吱声。
直到慈善会结束,晏玉都没松开过荆觅玉的手。
她手心全是汗,粘在他温热的大掌中。她脑子乱成一团,思考着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她想挣脱晏玉,他没放,只是在她耳边说:“没事的。”
这个男人啊,看着危险,现在又身份不明。但就是格外有安全感,什么事到了他嘴边都无所谓似的。她靠近他,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呀。”
“嗯。”
荆觅玉抬起头。他这两天把胡渣子剃掉了,下巴饱满坚毅,她忍不住伸手掐一下,“记住你的承诺。”她不想再和各种男人交往发展了。和他一起就好。
晏玉唇一低,在她的指节抚过,“瞎担心。”
葛婧之送完宾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祁玉峰想要送她,被她婉拒了。
他不勉强,在她脸颊落下轻吻,转身离开。
她伸手在桌上抽出纸巾,把祁玉峰吻过的部位擦了又擦。“走吧,回津洺岛。我宵夜都准备好了。”
“也好。”晏风华点头,“我匆匆赶过来,上午在飞机上吃的,现在是饿了。”
葛婧之笑靥如花,“好,一定有爸最喜欢的红烧肉。”
荆觅玉坐晏玉的车。
晏风华则上了葛婧之那辆。
驶上大路,荆觅玉轻声问:“你知道那刺绣图?”
“今天才知道。”晏玉打开音响,电台传来一首声嘶力竭的情歌。
“那你以前知道什么?”
他切换电台,“你接近我是想泡我。”切来切去,都是情情爱爱。
“谁想泡你。”她别过脸望车窗。
“我们床也上了,避孕套用完一盒又一盒。彼此没有恶意,既往不咎了。”他终于换到一首《得意的笑》。
荆觅玉抓了抓头,“你说得是轻松。”
晏玉:“你听。”
这时歌词在唱:“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荆觅玉想气,却又不知从何发火。最后还是笑了,“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