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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个男人站在窗前,阳光轻薄,地板上斜斜印着的投影染着一股温柔的暖色。
听到病床上传来的动静,他回头——
那男人侧脸刚硬锐利,眼中有谁也无法靠近的疏离和淡漠。
病床上,贝可人猛地睁开眼睛,睫毛漆黑,面孔苍白,黑色的瞳孔里有种空洞洞的寂静。她像个新奇的孩子一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目光好奇地落在皇甫流澈脸上。
皇甫流澈几步走到床边,探身,摁响了呼叫铃。
忽然耳朵被一只手拿住,贝可人睁大着眼,好奇玩着他的耳朵,脸上挂着新奇有趣的笑。
皇甫流澈暗眸:“放手!你在做什么?”
“放手!你做什么?”女人歪着头,学着他的口气说话。
她的声音……
他的心口骤然一痛,瞳孔也放大了。
她看着他震惊地表掅,对他甜甜地一笑,那笑容天真无邪,无辜至极。手也不闲着,一只手玩他的耳朵,另一只手伸到他脸上,戳。
太像了,刹那间,他还以为就是“贝可人”在他的面前……可是,两年前的事故已经夺取了她的生命。
皇甫流风,他把她从皇甫流澈的手里夺走,却并没有好好珍惜她。
这次回国,他就是要讨回历来的血债。
克制那种痛,皇甫流澈皱眉拿掉她的手:“小姐,请你放尊重些。”
“小姐,请你放尊重些。”贝可人学着他说话的同时,还在学他的表掅。
就在皇甫流澈以为她是不是被车子撞出了毛病的时候——
病房门打开,医护人员走进来。
接下来,在医生对贝可人一系列职业姓的问话下,她都仿佛听不懂,像个复读机一样复读所有的问话,甚至是对每个发出声音的人都感到好奇。
“她怎么了?怎么一直重复我们说的话?”一个护士奇怪地问。
“她怎么了?怎么一直重复我们说的话?”贝可人也是奇怪的表掅。
“连口气也学得一模一样,她是不是故意模仿!”护士惊讶。
“连口气也学得一模一样,她是不是故意模仿!”贝可人也惊讶。
护士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了。
贝可人也闭上嘴,好奇的目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一屋子里的人全都一脸凝重的表掅互望……
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病例!
“这位先生,你是她的家属吗,我们借一步说话。”医生转过身,朝病房外走去,身后却传来贝可人继续重复的声音。
门一关,外面的声音被隔绝了。
病床上,贝可人面容惨白,卷曲而浓密的头发铺泄。
她已然和新生儿一样,忘记了所有生为人类的过往,仿佛才来到这个世界一般,一会儿玩玩枕头,一会儿又玩着床柜上的花瓶和水杯……
忽然,手指打滑,那水杯脱离她的手心,“哗啦”一声脆响地摔在地上,变成无数的随便。
贝可人先是吓了一跳,差点要躲进被子里。
直到她发现那碎裂的玻璃并不会动,也不会伤害她以后,她好奇地探着身子,想要去碰一碰那玻璃碎片——
“别动!”病房门应声打开,医生及时出声制止。
贝可人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医生:“别动!”
“小张,快去把玻璃碎片收拾干净,别让病人碰到了。”
“小张,快去把玻璃碎片收拾干净,别让病人碰到了。”重复的声音。
……
经过一上午的观察,医生终于判断出贝可人不是脑子傻了痴了,而是失忆!
最根本最彻底的失忆——忘掉了所有过往的记忆,只剩下生为人类的本能。
而她会不断模仿别人说话的语气动作,是因为她在快速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