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变冷,双眼紧紧地擭住她,那红色的鲜血像翻到的颜料盒,已经染红她大半个胸口:“狠心的女人,我以为你舍不得。”
“放手,我要杀了你!”贝可人嘶吼着!
“不行,我死了不要紧,你会变成杀人凶手的。”他淡淡地说,“为了我这样的禽兽搭上自己的姓命,你觉得值吗?”
手一用力,她的手腕呼痛,他把匕首拔出去,哐当扔在床下的地毯上。
那伤口不深,只是刺到皮肉,对萧寒来说,无伤大碍——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真的下得了狠手。
他起身下床,令外面的人拿来药箱,只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止住血就不管了。
贝可人当然早就注意到,在萧寒的后背和前胸上有10几道刀疤,或长或短,或深或浅。见贝可人后怕地在床上缩成一团,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液。
萧寒不屑地扬唇道:“放心,我是在刀口上摸滚打爬的,这点小伤死不了。不然,阎王爷早请我喝过不下几十回的交杯酒了。”
贝可人不说话,只是狠狠地抬眸瞪了他一眼。
萧寒扬头大笑:“不错,我就喜欢的这股狠劲,够味。”
“放我走!”贝可人大声地喊着,“不然我迟早会杀了你!”
萧寒看了一眼窗外,天亮了,哪怕是厚重的帘幕也遮挡不住那天亮的光芒。
他微微蹩了眉,应声道:“去把你的身体洗干净了,小野猫,一会送你回去。”
贝可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放她回去?有这么简单吗?!
萧寒站起来,戏谑地说:“还是,你打算留下来陪着我,不回去了?!”
贝可人立即往身上套了件裙子,连bra都来不及穿,生怕他反悔似地飞快冲进浴室,大力甩上了房门。
萧寒令外边的人进来:“给她找件能穿的衣服。”
打响火机,点燃了嘴边的烟,他邪气的眼眸扫了眼浴室。
贝可人,本来我只是想了却多年来没有得到你的心愿,把你劫来,尝试了你的味道就罢手的。可是你的拒绝却引起我的兴趣了……
是你惹上我的,现在我要拿走的不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心!可别怪我往后的纠缠不休!
……
上午九点,一辆黑色的奥迪开到市医院门口,只是那车牌被黑布遮着,显示着一股神秘。
萧寒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他穿着紫色的衬衫,米色的长裤,脸上又戴回了那副黑框眼镜。乍眼一看优雅礼貌得像个绅士,只是隐藏在那眼镜下的眼睛充满了邪光,泄露了他的本质。
萧寒看着贝可人走下车,靠在车门边,温柔地看着她说:“我会随时找你的,记住了,别拒接我的电话,否则后果自付。”
贝可人不说话,也不理她,只是茫然地朝医院离走去。
她的双腿软得像泥,每走动一步都拔得那么艰难,一想到她昨晚所遭受的凌丨辱……她就羞愤得想要死过去。
为什么老天要一次次这样残忍地对她?她做错了什么,才会一而再地碰见这种禽嘼的男人!
贝可人背脊挺直,像一只被拉着线的木偶一眼僵硬地朝前走,一直走。
直到走出萧寒的视线,身上的力气才仿佛突然被剥光,她再也走不动一步,蹲下身,头埋在双膝之间。
她没有哭,经历了这么多,她直到哭已经于事无补。
这个世界告诉她,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眼泪是只有弱者才会拥有的!
她不要再做弱者,不要再被这些男人肆意妄为地欺负。
她绝对不会放过他——她要去报警,让警察抓了他,让他蹲大牢!不不,最好是槍丨毙了他才好呢!
可是紧接着,她又惶恐,她不能告他,至少暂时不能。
她一旦面对群众,皇甫家族少奶奶的身份就会曝光!她可以不要“贝可人的脸面”,却不能给皇甫家族的荣誉抹上黑影!
况且,皇甫家族知道了这件事,也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绝不要放过他!
她不知道在那里蹲了多久,直到脚都蹲的发麻了,她的脑子里还在天海交战。她最怕的是,这件事皇甫流风知道了怎么办?以他的姓格这么冲动,会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正想着,一个恼怒的声音炸在耳边:“贝可人!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