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逐渐收紧,李富贵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叶真扒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喊:“她被人欺负了,不回家能怎么办!”
“什么?”
他不懂。
“我说萧苒她被人欺负了,她被人欺负了,被两个人轮番欺负了!”叶真吼着,极度的痛苦让她浑身颤抖:“本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偏偏你打破了这一切!凭什么!你凭什么欺负人!凭什么!”
女人也顾不得李富贵,整个人扑过去拍打抓挠着蒋晚言,张敬忠一把钳制住她,冷声道:“冷静点儿。”
掐着男人的脖子慢慢松开,整个人一下发懵了起来,总该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欺负”吧。
“张叔,先走。”
双腿莫名的发软,他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了一眼泛黄的日记本,又回头看了一眼可怜的夫妻两,身上的怒火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愈渐愈深的恐惧。
“张叔……”男人的喉咙有些肿痛,像是有一团酸胀的气泡在那里堵着,不上不下的难受:“查一下。”
*
对门穿大裤衩子的男人一直在门口蹲着,透过猫眼看到李富贵挨打的时候他就报了警,李富贵是出了名的老实人,热心肠,来找他麻烦的那两个一看就是“恶势力”。
*
南美洲,一处私人庄园内。
广袤的草原上,遍布野草、灌木、稀疏的林木。
风吹过,野草像是海浪一样上下起伏,放眼看不到尽头,四周都分散了几辆皮卡,数十个一米九几的迷彩服外国人架着枪,带着墨镜,站着笔直。
“听说小言他有了女朋友,还带她去见你们了。”
一老人坐在一辆巨大的军事车厢内,他面前架着狙,一只眼眯着,从那瞄准镜中,看到一头雄狮,在草丛中慢慢行走着,时不时的,抬起头警惕的左右看一眼。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只机械手,通身是黑色与银色交缠着,在光的照耀下金属的纹理十分清晰,泛着渗人的寒光。
每个骨节都是由各种错中复杂的零件交织连接着,相互协调着,男人运用起来像是自己的手一样灵活。
“嗯,那小子谈着玩儿的。”蒋宴礼架着狙,眼神淡漠的盯着那头雄狮,很显然,父子两盯上了同一头猎物。
老人头发白中杂着黑,目光炯炯中透露着凌厉,他穿着类似于迷彩的军服,斜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蒋宴礼,嘴角一勾。
“砰。”的一声,两颗子弹飞了出去,一颗飞速的射入了它的眼睛,一颗直直的射入了它的头颅,瞬间,那狮子开始被鲜血浸泡,然后倒在地上。
蒋宴礼摆了摆手,很快,几个穿着军事装的外国男人开着车去提那只狮子。
“让晚言回来吧。”老人将枪随意的扔在车上,机械手将另一只手的手套摘下来:“那边说他最近挺狂的。”
老人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让他回来吧,毕竟蒋家人很多,懂吧。”
蒋宴礼没说话,视线看向远处,过了良久,他闷声道:“都听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