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少爷去赴宴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千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陈家回话了。半日后,脸色阴沉地带回来一箱子衣服。
“给我的?”白鹤眠揣着手,绕着箱子走走停停。
“那个老浑蛋竟然还想给小少爷送首饰!”千山快气疯了,“我说咱家小少爷在丧期,什么都不戴,他才作罢,可这箱衣服推不掉,待会儿我就拿去烧掉!”
“为什么不要?”白鹤眠把箱子费力地打开,只见里头花花绿绿,全是做工精良的旗袍,不由挑起了眉,“哎哟,还知道我当过花魁。”
“要什么要啊?”千山的头瞬间大了,“咱二爷给您买了好些衣服呢。”
“你懂什么?”白鹤眠也不生气,伸手抚过柔软的布料,“拿回来卖钱,心疼的不是咱们!”
千山噎住,茫然地张大了嘴:“啊?”
“就算被他知道,咱也不怕,反正封家没落了,没钱,只能变卖财物。”白鹤眠扯过一条旗袍,拎起来对着光照照,“衣服也不必烧,料子是好料,叫人扯了,重新做些单衣拿出去卖,不比烧了好?”
他精打细算:“千山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咱们封家现在得藏拙,你一把火把衣服烧了,让外头觉得咱们还跟封二哥在的时候一样快活,怎么办?”
“可……”
“别可是了,快搬走让人重新裁剪吧。”白鹤眠挥挥手,轻而易举打发了千山,然后就被封栖松揽住了腰。
“我不喜欢他送来的衣服。”白小少爷乖得不得了,转身抱住封栖松,先撇清关系,“封二哥,你给我的衣服比他的好多了。”
封栖松注视着他,眼睛像两汪清泉。
白鹤眠栽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封二哥,你想不想看我穿旗袍?”
他进了封家的门,就不再是花魁,旗袍也全部束之高阁。
封栖松顾及他的感受,准备的新衣尽数是正经少爷穿的,少有的几条旗袍,样式也都偏保守。
白鹤眠没那么多讲究,在他看来,不过是几件衣服罢了,女人穿得,男人也穿得。
封栖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白鹤眠已经跑到衣柜边,把旗袍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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