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眉心下车,脚还没迈进家门,身后就再次传来汽车的鸣笛。
封老三一脸惊喜:“鹤眠!”
白鹤眠在心里暗骂一声阴魂不散,停下了脚步。
“鹤眠,你怎么不等我?”封卧柏急匆匆地跑来,“还好我让司机抄了近道,要不然今天我们就见不成面了。”
白鹤眠掩着嘴轻咳两声,极不走心地装病:“昨夜贪凉,开窗吹了会儿风,今日便有些不舒服,戏没听完就走了,还请三爷见谅。”
“可要看医生?”封卧柏紧张起来,“我去请荀老先生。”
他心念微动:“荀老先生?”
“嗯,荀老先生。”封老三巴不得跟白鹤眠多说两句话,连忙解释,“荀老先生很厉害的,我哥信他,还让他在华山医院就职呢。”
白鹤眠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封栖松走之前,在屋里见的就是荀老先生。
他几乎可以肯定,封二哥的腿出了问题。
“鹤眠,你先回去歇着,我去医院找荀老先生。”封卧柏殷勤地将他往宅内推。
白鹤眠虽然有心见一见荀老爷子,但是他到底在装病,医生来准露馅。
于是白小少爷拒绝了封三爷的“好意”:“不用麻烦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
封卧柏见他不想看医生,只得紧着说些好听的话,又定下晚上去看望他的时间,恋恋不舍地往自己的厢房去了。
白鹤眠目送封卧柏远去,眼神渐冷,千山也回来了,见他第一句话就是:“没怀。”
“……三爷谨慎得很,每回都逼着姑娘吃药,若是姑娘不吃,还会让下人掐着脖子灌。”
“下作。”白鹤眠面色一白,“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儿?”
他骂完,也不等千山开口,直截了当道:“今晚他若是来找我,你就说我睡了,千万别让他进我和封二哥的院子。”
白鹤眠气鼓鼓地回了卧房,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仍旧气恼,而远在金陵城外几百里的封栖松同样面色铁青,手里拎着份报纸。
报纸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几则广告之间,多了张模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