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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薛云泽和冯钰一早起来,便准备回门。
出门之时,薛云泽诧异的发现琉月跟着他。“琉月,你怎么会来的?”
自从当初搬离了安阳侯府,他便再没有见过琉月了。
“侯爷派奴婢跟着主君,今后便在这府里伺候。”
薛云泽看向了冯钰,冯钰点头,“琉月功夫好,有她跟着你,我也放心。你今后出门,便都带着她。”
“好。”
马车到薛府,冯钰亲自将薛云泽抱下了马车。薛云泽看到迎出来的严姨娘,脸上略微一烫。
“快放我下来……”他低声说道,扯了扯冯钰的衣裳。
冯钰将他抱进了大门,这才放下来,笑着同严姨娘打了招呼。
严姨娘上下打量着冯钰,见冯钰面色正常,身子康健的样子,才放了心。
薛恒上朝去了,并不在府中,是薛廷接待的他们。
一同拜见过薛夫人后,冯钰便同薛廷去说话,薛云泽留在了薛夫人处。
“这样看着,冯二爷的身子倒是好些了。”薛夫人说道。
“御医来看过,说好了许多,只要再静养些时日,便能彻底好转了。”薛云泽赶紧道。
“如此倒是你的福气,今后便好生过日子。在冯家,也需得同你长姐互帮互助。”
“谨遵母亲教诲。”
“我去看看午饭准备的如何,你和你姨娘说说话吧!”
薛夫人一走,薛云泽和严姨娘也放松了下来,说些体己话。
严姨娘关心的,无非是冯钰的身子和薛云泽在冯家过的如何,冯家老夫人喜不喜欢他之类的。
“娘不必担心我,老夫人待我不错,给了许多东西。眼看着二爷身子好起来,她待我算颇为和气的。”
初见老夫人便是那一场他此生难忘的杖责,他心里是颇为惧怕老夫人的。
好在昨日去请安,老夫人还算和气,他才算是放下了心。
虽说分了府,可老夫人毕竟是他的婆母,若能相处和睦,自然比两看相厌好的多。
“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在冯家站稳了脚跟,我也不必日夜难寐。”严姨娘握紧了薛云泽的手,“若是今后阿裘的亲事上,你能在你父亲面前说得上话,给他寻摸个良人,我这一辈子啊!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娘别说这样的话,听着怪难受的。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好,娘也盼着以后的好福气。若能给你们带带孩子,我就更高兴了。”
“大哥那边可有再来信?”
“前两日那边的庄头来送了年货,说起你大哥他们,说是一切都好。你大哥也是闲不住的人,给族里建了族学,还将自己的一份田契记在了族学里,今后但凡族中适龄的孩子,都可以入族学,所有的花费都从那田的收成里出。
“学里年轻子弟,若到了年岁无银钱娶妻,也都可从学里领一份银钱。等以后那些子弟学有所成,也希望他们能回馈学里。”
“难得大哥有这样的心思。”薛云泽感慨道。
比起树大根深的世家大族,薛家实在算不得有底蕴的。
祖父自己靠着科举走出来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一支算是有些出息的。
而多年来,祖父、父亲都对祖籍的亲戚关心甚少。
“是啊!扶持族人,才能使一个家族长盛不衰。”严姨娘笑了笑。
她自幼贫苦,自然知晓多少人活着都尚且艰难,哪里还有余钱读书认字。
一个人从读书到步入朝堂,所需花费甚巨。
若无人帮衬,再是勤奋好学,也难以走出贫苦的乡野。
“阿裘跟着你大哥,远离了京城,我也放心些。”严姨娘压低了声音,“听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明年打算将阿裘接回来。你长姐没有个孩子,她只怕不会罢休。”
“娘别担心,我会想法子的。何况,阿裘在大哥那里,也不是父亲和母亲想接就能接的。京城和庐阳隔得这么远,大哥不放人,谁也逼迫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大哥,到底是你长姐的嫡亲兄长。”
正说着话,琉月匆匆进来禀报,“二爷让人来传话,说宫里有事,他先走了。让主君用了午饭再回府。”
“什么?”薛云泽脸色一变,“可说了是什么事?”
说好了一同在薛家用午饭的,若只是些微小事,冯钰不会急匆匆的走。
宫里……先前冯钰装病了许久,如今他们又是新婚燕尔,不该是朝中的事。
莫非是皇后娘娘和皇长子?
琉月摇头。
严姨娘拍了拍他的手背,“外面的事,他们男人自然会处理好,你跟着着急也没用的。”
“我……”薛云泽咬了咬唇,心终归是悬了起来。
一直忧心忡忡的,也没什么心思闲话。熬到用过了午饭,也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薛府。
回到冯府,冯钰还没有回来,她便让琉月去
', ' ')('安阳侯府问一问,看那边府里可得了什么消息。
好一会儿琉月回来,“侯爷还没回府,老夫人和夫人……似乎不知晓什么,奴婢就没敢问。”
“那该不是什么已定的大事,不然就算瞒着老夫人,也不该瞒着长姐。”
一直等到黄昏的时候,冯钰才回了府。
薛云泽伺候着他脱了大氅,一面喊人摆饭。
冯钰抱了抱他,“你也还没用饭?”
“我等二爷回来呢!宫里……”
冯钰脸色难看,“是大皇子,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落了水,虽救了上来,到底情形不好……”
薛云泽早就听闻大皇子身子孱弱,这寒冬腊月的落水可不得了。
哪怕没被淹出个好歹来,受了寒也很危险。
此事到底透着蹊跷,大皇子十二岁了,哪里危险还是知晓的。何况身子不好的孩子,皇后娘娘往日里让人伺候必然十分小心。
“怎么好端端的会落水?”
“人才醒,也没问出几句话来。审问了跟着的几个宫人,当时都各有事去做了。大皇子说冷,就在亭子里等,不会乱走。若是宫人没说谎,只怕人是大皇子自己调开的。”
“大皇子自己怎么说的?”
“他只说当时像是昏了头了,径直的就往前走,这才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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