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清心寡欲做什么?”花重替胥锦不满,“少年人正是酒醉入江湖的好时候,眼下不喝,难道老了屋檐底下佝偻着看雨喝?”
裴珩不理会他歪理邪说,胥锦酒量尚不知深浅,万一喝醉了又得用那条漂亮尾巴把他缠一晚上。
“东海一带竟是这么人杰地灵?以后我也得争取跟江州军换防一阵子,看还能不能遇上这般人才。”花重对胥锦显然评价颇高。
裴珩道:“你是看不清眼前好,南疆十万大山能被你捡着一个顾少爷,运气很好了,天下钟灵毓秀哪能都被你遇见。”
花重趁机又欺负顾少爷:“看,初见以为是个宝,结果娇生惯养,又爱吃又难养,啧啧,人牙子都不敢拐你。”
顾少爷一抹嘴巴,横过胳膊肘一撞他:“吃不穷你家的,能者多劳,你有钱阔绰,就多给天下分担一点,做什么那么多怨言。”
“一入京城嘴巴还利索了,看对面那酒楼大堂说书的,你明儿自己出去,我给你配一把惊堂木,自食其力去吧。”花重道。
顾少爷不理他,哼哧一声自顾自吃了。
裴珩对胥锦道:“看见王府了?”
胥锦收回视线,点点头:“扶桑一开,远远就能瞧见。”
江陵淡淡烟雨中,远看去千百屋脊瓦檐,一抹高大红云般树冠隐隐可见,王府的轮廓隐没在无数民居深宅间,胥锦还见到无数若有似无的妖气和灵力在京城百坊上空,这里住着许多人,也有许多妖,市井间什么都见怪不怪。
“南疆可是有一座法王窟?我听闻那里有件异宝。”胥锦问道。
裴珩点点头:“法王窟是有,异宝似乎被燕云侯大人给扔出去了。”
花重握着酒壶笑道:“那法王窟里只有一颗假明珠,看起来像是从石头上生的,其实就是江湖骗术,骗人香火钱,蛊惑人去许愿,我到下面军部去看演练,途经时候看见,就随手给化湮粉了。”
胥锦便笑:“大人和我家王爷一样,一眼看不出是武人。”
花重大笑:“吕厄萨说我俩是远看花瓶,两军对垒,站在阵前就让敌军轻敌,我却没觉得有这效果来。”
裴珩眉头一抬:“吕厄萨过几日闲了,咱们便到我府里聚聚,你那宅子莺莺燕燕甚是进不去人。”
顾少爷可怜巴巴道:“王爷,我想去你府里借住,他一回来就有一百个姐姐要在侯府门口见他,何时进出都费劲。”
花重抬手在他要夹松鼠桂鱼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快去吧,别哭着求我要回来。”
顾少爷一股腮帮子,闪电般偷了他酒杯抿了半杯:“去就去。”
花重又正了神色,对裴珩道:“这阵子京城人要来得全了,你可知陆大将军这几日也就回京了么?”
裴珩的手指僵了一下,神情罕见的一言难尽,胥锦侧过头:“怎么了?”
花重垂了垂眼,又抬眼对胥锦笑笑:“老冤家,陆大将军跟你家王爷不甚对付,但这次你们在莱州,江州军和王爷合力接手鎏金矿,也算时隔日久缓和了些。“
裴珩蹙眉道:“他才在京城和东海驻港来回一趟。”
花重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最近京畿调动,可能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