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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下马,将她轻轻放于马背上,便见她领后衣衫和罗裙皱的不成样子,裙摆处更是有点点血渍,狼狈而又可怜。
郗珣指节泛起苍白,微微掀起她皱的如同抹布的裙摆。
夜风裹席着冰凉叫人发痒的触碰,落在小姑娘莹白如玉的小腿脚踝上。
小姑娘豆腐做的肌肤,往日受过最大的疼痛无非是当年被先生打了七下手心,而如今,一双不曾受过半点伤害的小腿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交错。
素白罗袜上更是晕染了点点血渍,血渍颜色早已干涸,红的发暗泛紫。
珑月与一群人对阵的凶狠早去的无影无踪,她看见那些伤口,本能朝着兄长哭了起来,“呜呜呜阿兄,我好疼啊”
郗珣掀裙掀至小姑娘膝上倏地顿住,从那莹白的腿弯挪开视线,将裙替她掩上。
珑月的眼睫被兄长温润的掌心抵住。
黑暗中微哑着声似是道歉,似是呢喃:“别怕,上了药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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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下本开的小甜饼简介《阿姜》
【不谙世事单纯小道姑x谪仙外表,疯批醋王太子殿下】
本太子发起疯来连自己的醋都吃
本太子重生回来,装成老婆喜欢的小白脸模样
姜尚书家的小女儿生来八字硬,小小年纪被父母送上山做了小道姑。
一晃眼,十六岁这一年,小道姑还是 长大
等漆黑深林中一阵马蹄, 燕王殿下抱着安乐郡主从林中出来时,围在外围的众人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奉清方才率着人自另一端入林找寻,如今也才刚才出来, 他抹了把额间汗水,连忙围上前去。
珑月在朔州时, 是成日跟着兄长往前殿听政的, 玉雪聪明,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藩地的文臣武将,那些王卫都是亲眼瞧着她长大的。
一个个都被她使唤过无数次却总心甘情愿。
奉清又比旁人不同, 他也算是与少主捡回的珑月, 因此对这个小孩儿便也如兄似父般,三十出头的男人了, 随主上入了皇城便听说郡主惊马, 便匆忙赶了过来。
他的担忧只恐怕半点不比郗珣少。
奉清带属下沿路简直快要将这片猎场翻了个底朝天, 奈何最终还是王爷有能耐先一步寻到了郡主。
月光清浅,隔着朦胧夜色,奉清也看的不真切。只见王爷牵着马出来,而姑娘则仍是以一副恹恹的神情半伏在马背上。
奉清当即面色微沉,双眸如寒刀一般冷冷割向一旁的罪魁祸首, 他连忙上前两步问:“郡主如何了?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伤了姑娘?!”
珑月听见奉清熟悉的嗓门, 她鼻尖一酸,当即扬起笑脸来:“奉清阿兄!”
在原地等待许久的浔阳公主终于见到了人被救出来, 只感觉身子一松, 一颗七上八下许久的心落回了原处。她着急跑过来围着珑月四下打量:“珑月如何了?可有受伤?”
珑月一听, 更觉得浑身伤痛, 她本来不安的脾气已经被兄长顺好, 如今出来了,在人群中看到了始作俑者昌宁,圆眸中都起了熊熊烈火。
珑月咬牙切齿道:“就是她!就是她拿簪子扎我的马!”
珑月嗓音清亮,又带着十分的怒气,本也是告状的话,又何必窃窃私语?
是以她这话一出,马场内所有人都听见了。
今日场内人不算少,由于她这位安乐郡主的遇难,是以如今纵然天幕都降下了,并未离去多少人。
如今安乐郡主这番话语一出,所有人瞧昌宁郡主神情都微变。
浔阳公主早猜测与昌宁有关,却不想昌宁郡主竟然如此大胆,拿着簪子去扎马?亏她方才那副颠倒黑白的话自己是一句也没信。
浔阳气急骂道:“昌宁,你真是胆大妄为!”
昌宁半边身体都倚着赶来救场的母妃,如今她注意到燕王在安乐告状之后朝她投来的极淡眸光。
眸中没有恼怒寒意,古井无波,不带喜怒与她对视。
不像是看待一个活人,像是看待一个蝼蚁,一个畜生——
叫昌宁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她十分没骨气的颤栗了一下,喉咙发紧求助道:“母妃!救救我!”
月光下妆感显得尤为重的楚王妃朝着珑月处走过来,满面的柔情,险些叫珑月以为她是自己丢失多年的老母。
“这位便是安乐郡主吧。”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奉清仍是极其不客气的伸手挡去了路。
楚王妃也不生气,只叹了口气,愧疚地看向珑月:“昌宁这个孩子人性子过于执拗,又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个性!我方才问过她,她说是听那些个嘴皮子碎的小娘子挑拨了几句,这才没长脑子同安乐你起了龃龉。但我
', ' ')('的女儿我也是最清楚,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今日惹得安乐郡主受惊是本妃没有教导好她,所幸安乐郡主也未曾有什么大碍”
楚王妃接着朝珑月假笑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才道:“明日我们楚王府一定会背上厚礼登门请罪!便叫安乐你这孩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晚上回去定然绕不过她!要将这泼猴一顿毒打。”
语罢,她狠狠瞪一眼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昌宁郡主。
“华儿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与你的安乐妹妹请罪!你这个孩子就是脾气太直!都是姐姐妹妹有什么是不能说开的?又有什么隔夜仇?”
这唱白脸的功夫已经熟练到令人咋舌,便是叫在场众人都看着暗自出奇,只怕这位楚王妃往日里也没少做替昌宁郡主擦pi股的事。
只不过,如今对上的是燕王府
被堂堂亲王妃都这般客气对待了,常人也该见好就收,奈何珑月又岂会懂这些?
珑月伏在马背上见到想要走过来对自己赔礼的昌宁,立刻冷冷拒绝,“我不需要!我才不需要她的道歉,她就是个毒娘子,我才不要她的道歉!”
昌宁为非作歹多年,还是第一次打算给人赔礼道歉,可谁曾想那人竟然还敢不同意?她不禁恼怒道:“真以为我想给你赔礼?凭什么给你赔礼?!怪也怪你先挥弓抽害的人落马!你是咎由自取!”
而这一番闹剧的自始至终,那位少年登位的小燕王眼波都未曾颤动一下。
叫旁人看来,不禁感慨天水郗氏的家风,果真如传言般,寒霜覆雪姿彩峙玉。
不过兄长仪态好,妹妹却并非如此,珑月听这颠倒黑白的话,简直有火气从耳朵里冒出,她浑身都竖起来了尖刺一般,咬牙切齿,喉咙发紧:“你还想反过来诬陷我?是你们联合起来堵我的路在先,你还说想将我往猛兽林里赶!若非我阿兄救我,说不准我早已经是死了!你这个毒妇!”
昌宁如今自然才会承认,她被珑月那句毒妇气的眼冒金光,“你才是毒妇!你这个毒妇敢说刘侯家的女公子不是因为你摔下的马?当时所有人可都有看见,刘三娘子可是连腿骨头都摔断了,你又摔伤何处了?!你还不是活蹦乱跳的?燕王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去问方才在场的那些女眷,便知我所言真假。”
“那些人都是她一伙的,阿兄你要信我!她们定然都想好了要如何抹黑我!”
珑月挣扎着瞪着昌宁,半点不让。那眼神叫昌宁想起了她抽弓企图打自己时的桀骜不驯。
昌宁一时气急败坏几乎就要冲上前来跟珑月撕打,撕破她的脸皮,不过却在看到将珑月团团护在中间,对她皆是面色万分不善的燕王卫时,悻悻然地止住了脚步。
赤松握着剑冷冷朝她笑道:“昌宁郡主还是离得远些,臣这手上刀剑不长眼。”
珑月:“哼。”
郗珣听她委屈的声音,低头看她,看着小姑娘气的通红的脸,如灵蝶般轻震的眼睫。他微微锢着小姑娘随时想要跳下马的身躯,不准她不顾分寸与人厮打。
她受了伤,性子又直傻,怎么打得过旁人?
“受了伤就别闹腾,安静些待着。”兄长的嗓音有些沙哑,两手在珑月气鼓鼓的脸颊上薅了一把。
珑月瞪着眼睛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观燕王面容似乎没有转圜余地,楚王妃有些慌张了,她立刻替她那乖张的女儿改口,温声称:“燕王殿下,不过是小孩儿间玩闹的事,有什么事咱们做大人的便私下了也彼此不伤和气。”
“小孩儿间的玩闹?”郗珣温和笑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嗯了声,“这倒也是。”
“王妃既是打算私下了,那便由王妃说说该如何了?”
楚王妃想了想,含糊笑道:“我定会叫昌宁她父王好好管教这个不孝女,会给燕府上备上厚礼,放心,赔礼绝对丰盛”
楚王妃正左思右想,心疼的打算将库房中那几十匹她往日的不舍得用的绫罗绸缎全送出去,不够就开了库房往里添补进去。
却不想她还未曾说出口,便听那寒霜覆雪的声音。
郗珣背着手,“奉清,你说。”
奉清听主子吩咐,立刻冷着脸道:“依着军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末将去寻一匹马带郡主也入内跑一圈,若是郡主不幸死了,便姑且算是命贱罢了。若是昌宁郡主还侥幸有命,便将你楚王府赔偿的厚礼翻倍赔给你楚王府,不知如此了了,王妃意下如何?”
楚王妃登时面上一哽,明白了燕王的言外之意。
想要私了就只有一个法子,让她女儿也体会一下安乐今日经历的。
用脚指头想也知,军中出身的人,会寻一匹什么样的烈马来了这桩事。昌宁焉能有命在?
昌宁吓得腿直打摆子:“不不!我不要!我不要!”
楚王妃被郗珣这话吓得半死,她见燕王那手下似乎已经去牵那匹最烈的马,登时与昌宁郡主二人互相抱着,口中大呼着救命。
母女二人什么仪态都不
', ' ')('顾,往场外跌得撞撞跑出去,仿佛身后有饿狼追逐一般。
那副模样跑的连发髻都松了却也不敢停,足矣叫在场许多受过昌宁欺辱的人笑出声来。
“殿下,追么?”
见人离去,郗珣也不阻拦,只吩咐场内诸位禁军道:“既然她二人不愿如此私了,那便劳请诸位将军彻查此事,此事牵扯本王亲妹,应以谋杀罪视同,一应物证人证缺的都尽数报给燕王府,等查清楚也无需禀报本王,直接交由圣上,想必自然会秉公处置。”
禁卫们虽是听那宫里的皇帝亲令,可也不敢推辞燕王的要求,立即应下。
直接将此事报给皇帝知晓,要圣上“秉公处置”,便是燕王对这件事的态度。
也是告诉众人乃至陛下,此事绝不容许包庇任何一人,务必给他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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