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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屋内。
也不知道是风寒闹的,还是他纵欲过度身子虚造成的,顾初痕盯着他的脸,只见他脸色苍白。
赵寒裹着一层被褥,额角青筋微露,冷汗涔涔,濡湿了身上干净的底衣。
他抬眼看着顾初痕,懒懒问道:“殿下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想看赵某如何换衣服吗?”
顾初痕环顾他屋内,陈设简单,桌椅茶盏等,都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他想要坐下来喝一盏茶,都得再命人端茶盏进来。
罢了,这茶不喝就不喝,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久待。
顾初痕问道:“你这身子,到底是怎么样了?”
赵寒是个极其能忍耐之人,顾初痕心里清楚得很,以前他就是这样,生了病也不会表露出来,自己扛着忍着,绝对不会在顾初痕面前示一点弱。
现在他生一个病,居然还大张旗鼓拉他来现场观看诊脉,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想来要么是大病,要么是他失忆了,性情大变。
可章太医来了,却说只是着了凉,风寒而已。
既不是大病,那就是性情大变?
顾初痕纳闷,皱着眉头,站在他床边,负手而立,道:“章太医说你是风寒,这风寒我以前得过,可大可小,若养不好,也是会死人的。”
也不是顾初痕非要关心赵寒,是他见不得赵寒这副虚弱的模样,早年间折磨自己这么厉害,现在装得这么虚弱,自己还怎么报复他?
要是报复着他时,他突然死了,那当真是好生没趣。
窗外的光透进来,打在顾初痕身上,他的身姿清逸,眉间紧蹙,影子投落在赵寒的被褥上。
赵寒的手压在被褥上,唇角弯了弯,看着顾初痕投落在被褥上的影子,手挪了挪,轻轻放在他眉间的位置,食指抚了抚那位置的褶皱,轻轻抚平了。
他再抬眼看向顾初痕,不咸不淡道:“回禀殿下,赵某身子无恙,即使有恙,也不会死在太子府,给太子府添麻烦,殿下不必太担心。”
赵寒居然以为自己是怕他死在太子府?
你大爷的赵子泠,本王要有这个心思,早就把你丢在太子府门外不理你了,还给你请宫里的太医?!!!我呸!!
顾初痕心中气恼他的曲解,在他床边踱步,咬着后槽牙,道:“是,本王确实是这么想的,赵子泠,你若真的要死,最好爬出太子府再死,最好爬得远远的,别让我太子府沾了晦气!!”
赵寒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手撑着床,虚弱道:“某遵命。”
“风寒而已,搞得要死了一样。”顾初痕脚狠狠踢了踢一旁的凳子,甩袖负手,转身走出去。
才刚刚走出里间的门,余光就瞥见里间内,赵寒艰难地撑起身子,脚下缓慢挪步,往桌前走,手颤颤巍巍摸到茶盏,再扶住茶壶,就要倒茶喝茶。
茶水快要倒入茶盏中时,赵寒忽的猛烈咳嗽起来,水洒了一桌,滴滴哒哒流下来,落在他衣角和裤子上。
衣服湿透,青丝凌乱,面色苍白,手指无力。
“搞成这样给谁看?!!”顾初痕站在里间门外,见他如此,心里又是恼火又是生气,冲门外叫嚷道:“来人,进来给赵家七公子宽衣擦洗!!”
他叫嚷后,却没有回应。
赵寒在里间扶起他踢掉的凳子,缓缓坐下,笑道:“赵某是来太子府伺候殿下的,所以,赵某院子里没有什么可使唤的下人。”
顾初痕细想了想,不让他院中有下人伺候,应该也是他的命令,他本来就是要把赵寒弄来太子府折辱的,怎么可能会给他下人使唤?
赵寒用手帕擦了擦桌上水渍,淡淡道:“不过殿下也不必太担心,家中听闻我病了,已经派人前来太子府照顾我。”
话正说着,屋外就有一小厮前来传话,气喘吁吁的,道:“太子殿下,西角门有一姑娘寻赵七公子,说是有要事需得进府,小的先让她在西角门的门房处候着了。”
顾初痕白了一眼里间的赵寒,隔着门,问外头的小厮,道:“说了是何事了吗?”
那小厮回想了一会儿,道:“她说是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嘱咐她来的,也无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听闻赵七公子在太子府上病了,派她前来看一看。”
永安侯府派人来看望赵寒,顾初痕即使不给赵寒面子,也得给永安侯府面子,淡淡道:“让她进来。”
“是。”小厮得了话,便退了下去。
既有人来伺候他,顾初痕也懒得待在这里,走出屋子,到院门时,远远看见小厮引那永安侯府派来的姑娘。
是那天晚上,与赵寒你侬我侬的貌美女子,胸前鼓鼓,穿着一件襦裙,肌肤赛雪,腰肢窈窕。
果然是来“伺候”他的,床上床下一起伺候了。
接下来的两天,顾初痕偶尔路过赵寒的院子时,就能听到里面传来娇俏的笑声。
“公子,别……谁用这种法子出汗的?你小心身子,奴家……啊……啊……别揉那里……奴
', ' ')('家要受不了了。”
“公子,还在院子里头呢,我们进屋去再弄……别……痒,我裙子都被你撕坏了……啊……公子不要……啊……疼……”
“啊……公……公子……奴家……奴家屁股抵着门,冷呢!你快放我下来……啊,公子……你好坏……”
“公子,快些喝药吧,奴家亲自喂你,来……公子……不要舔我这里……”
“公子……啊……别咬这里……我乳头疼……你别揪……”
顾初痕黑下脸,回到寝殿内,哗啦一声,扫下桌上青瓷茶具,看着碎了一地的碎瓷片,他缓缓蹲下来,宽大的下裳铺在澄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映着他那一张颓丧的脸,还有眼底幼兽一般受伤的眼神。
他和谁好,和自己有关吗?他和女人上床,交欢,那又怎么样?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可是,凭什么呢?
他赵寒凭什么可以忘记一切后,还过得这么好?
自己明明是要报复他的,为什么让他这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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