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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不放心静影一个人呆在此处,不肯跟老管家下去,静影却知道,若是桓槊真正想要惩处一个人,那么无论怎样都一定会如她所愿,而自己和阿香不过是挡在马车前的螳螂,妄自可笑罢了。

她轻声道:阿香你随管家下去吧,不必担忧于我,大人与我关系亲厚,不会为难于我的。她在赌,赌桓槊不屑対她如何。

宇文温放心将自己送回桓家,便已表示対桓府的信任,若是自己在此遭遇不测,那么君臣之间必然分崩离析。

本来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可说是危若累卵,不堪重负,桓槊在等一个机会,而宇文温,又何尝不是在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呢?

她大方地站在廊上,很快有婢女低着头将她领到一间房内。

这房间瞧着有些熟悉,正当静影回忆之时,身后的房门倏得一声被人关上。

自屏风后缓慢走出一个人影。

数日不见,桓槊竟憔悴了许多。也是,在蜀地时他遭遇刺杀,肋间被人刺了一剑,那时便失血不少,如今面色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桓大人这是作什么?他不说话,静影便主动发问。

他的影子缓慢地靠近,却在距离静影一尺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他的身量颇高,所以每每凝视静影时总有居高临下之意,他没有回答静影方才的问题,而是问道:那日我対你的承诺,今日仍然......那日的承诺?

静影凝神想了想,究竟桓槊曾许诺过自己什么。自己与他最后一次相见应当是在宫内的宴会之上,那时他说了什么?

若是她反悔,桓槊可以......可以什么?

只要你愿意,哪怕是宇文温都不可以强迫你为他的妃子。如此狂悖,竟然直呼当朝天子姓名,若非桓槊,只怕早被人大卸八块。只是此刻他的目光没毫无冷血狂悖,反而满是殷切的期盼。

他在期盼什么呢,只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一句我愿意,他竟然可以丢掉全部的尊严和骄傲,甚至可以原谅她所有的阳奉阴违。

我不愿意。静影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甚至没有一刻的犹豫。

是了,从始至终,都一直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而静影从来都是不愿意,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呵,是了,终归是我一厢情愿。他冷笑着靠近,而静影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在门板上,二人间再无一点缝隙,静影察觉到不妙,立马打算逃走,可谁知那门板被人从外面锁住,无论怎样用力都打不开。

而桓槊却......近在咫尺。

他捏住静影的皓腕,质问道: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要如此厌恶于我。论容貌,那些高门贵女都倾慕于我,论权柄,魏国上下还有谁能比得过我,而宇文温不过是个傀儡,连子嗣都不能自己左右,你嫁给他哪有跟着我舒心快意?就因为我不能给你正妻之位,倘若你要......倘若她要,正妻之位也不是不可。

可是静影反而冷笑回去,满脸鄙夷地看着桓槊,企图挣脱开桓槊的桎梏。

就因为你自以为是!你与我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这点我永不会忘!事已至此,便再不用伪装,若是桓槊真的想杀她,静影自觉也是逃不过的。

她的目光那样的......充满了痛恨和厌恶,眼眸里的恨意滔天若焰火,灼伤了桓槊的双目。

我与你之间何来血海深仇?桓槊不解。

静影忽然笑起来:是了,你不晓得,可我永不会忘。等到桓槊知道自己亲自下令屠城,命人将陈国皇室屠戮殆尽时,不知他还能不能腆颜说与自己之间并无血海深仇。

她闭上眼,等着桓槊的屠刀落下。

话已至此,桓槊应当......不会再放过自己了吧。

可是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痛意并未袭来,她缓缓睁开眼,见桓槊露出森然笑意,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继而他开口道: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

既然她都毫不珍惜,那么便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得到她,哪怕卑劣至极。

桓槊自问自己这小半生中,有大半都是在刀口舔血,可每回身处险境之时,他都能坦然対之,唯独这一回。

他不想与静影天人相隔。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死,静影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桓府,然后嫁与旁人,没准能和和美美的幸福一生。

可那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哪怕看着她满怀恨意地躺在自己身边日日琢磨着如何能一刀结果的自己,只要她仍是自己的......

想到这儿,桓槊单手掐住静影的腰,将她带向自己,然后于她耳边呢喃:我不怨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但我的第一个孩子,必定会从你肚子里爬出,若是你敢不从,陈章只是一个开始。

这才是真正的桓槊。不择手段,无所不用极其。

静影被他掐得喘不过来气,却仍是倔强反驳道:你休想!

他却大手一横,将静影整个人拦腰抱起,复又扔到榻上,看着那张熟悉的床榻,静影终于想起这是何地当初自己逃跑被抓回来后,桓槊便是在此折辱自己的。

望着帷幔顶部,她有心挣扎却动弹不得,眼看着桓槊将自己腰带除去,露出里面的小衣,静影苦苦哀求道:桓槊你放过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不是讨厌宇文温吗,我可以做你的内应......她真的不想被桓槊再这样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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