裾逶迤一地,狼狈中却又格外动人心魄。
有那怜香惜玉地道:“姑娘,隔着一条街上有建康城最出名的医馆,要不要咱们抬着这位公子过去啊?”
桑桑早已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她闻言道:“好,那多谢几位,”是该这样的。
很快,人们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块结实的木板,然后抬着陆珩去了一条街外的医馆,这会儿天色刚黑不久,医馆还没关门。
坐堂的大夫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一见了陆珩就问了他的病情,问清病情后后立即叫人把陆珩抬到里屋去。
桑桑陪着陆珩进了内室,她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她抬眼看着床榻上虚弱的陆珩。
陆珩的面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偏两颊上有一抹骇人的红晕,看着就知道是受了伤。
桑桑颤着手去摸了摸陆珩的背脊,发现手掌间并没有血,她紧张的心间松了口气,没出血,应该是伤的不重吧。
眼见着大夫等会儿就要进来,陆珩捏了捏桑桑的手:“等会儿……你先出去,只留大夫就好。”
桑桑摇头,坚定地道:“我在这儿陪你。”
陆珩看着她,声音温柔地道:“听我的,好不好。”
过会儿大夫势必会解开他的衣裳查验他的伤势,他的后背上还有过去留下的疤痕,桑桑一看见就会知道的。
眼圈儿登时就红了,桑桑最终还是听了陆珩的话:“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话间,大夫就过来了,桑桑只好退出去,然后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下大夫、药童和陆珩三个人。
药童早已做惯了这些活计,他帮着解开了陆珩的衣衫,露出陆珩的后背,大夫走过去仔细瞧,发现肩上除了一道之前留下的旧疤痕以外没什么伤口,但可见一片肌肤血红,一瞧着就知道是被重物砸的。
大夫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更是不好,怕是都伤在肺腑里了。
大夫给陆珩诊脉,凝神静气。
外头,桑桑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堂的条案旁,双手无意识地缠绕着指头,她的脑海中无时无刻都是刚刚陆珩护着她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