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恍惚了一瞬,蓦地便安定了下来。
原来陆肆也在。
第二十八回
待她下了轿子,就被陆肆牵着走了一段路,眼前的视线被挡住,她垂着眸盯着自己前天刚做出来的绣花鞋,绸缎面制成,上面绣着麒麟合凤,显得精致又喜庆。许澜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却一直没看到火盆。
许澜:?
“陆肆,火盆呢?”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软软,像浸在蜜罐里的糖。
陆肆漫不经心地牵着她的手,看着小姑娘细细白白的小手便忍不住摩挲,结果拇指一滑,手背便是一道刺目的红痕。
陆肆:……
他有些心虚地用手盖住,许澜觉得被握得有些紧,有些疑惑地动了动手,就听到他说:“火盆我叫人撤了。”
陆肆知道她向来怕这些,便懒得拘旧礼,让人给撤了。
许澜听了,掐了一把他的手:“你怎么这样呀,那是保我们以后红红火火的。”
说着就甩开了他的手自己走在了前面。
陆肆:……
这女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懂?
其实许澜自己走路也可以,因她虽然看不见前路,脚下的路却是瞧得见的,但她才走几步路就被后面的人两步追上,然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都不是小姑娘了,闹什么闹。”
他有些无奈。
转眼,就走到了堂前,陆肆没有父母,因此老夫人代着坐到了上首。
她不耐烦的坐着,草草的让他们行了礼,鞠了躬,随手赏了个玉质上好的手镯便走了。
本来她便不想来参加,一旁青玉的婚礼也是邀了她的,只被这个陆肆强制的留在这里,礼成,她便待不住了。
许澜被扶进了婚房,是一个不曾见过的丫鬟扶的。
陈妈妈似有什么事未来,许澜也准了。
自那日听到那席模糊的话后,两人便有些生疏了。
许澜坐在婚房里,低着头等着陆肆,乖乖巧巧的,倒是难得的样子。
没人敢灌摄政王的酒,更何况对方还难得的摆出了不耐烦的样子。
因此,待陆肆归来,便见新房内烛光徐徐燃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小姑娘坐在床边,放在膝上的一双皓腕如玉似雪。
一旁的媒婆笑了向前说:“这娘子的美貌倒是京城独一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盖头,流苏晃动下,一双水晕晕的眼眸露了出来,染着迷蒙的雾色,纤细睫毛鸦羽色的搭拢下来,半醒非醒透着股娇媚慵懒态。
陆肆上前,男人的鹿皮靴走在吱呀的木板地上,不紧不慢,无端透着一股压迫感。
他似乎低沉的笑了一声,问道:“困了?”
许澜向来贪睡,只今日大婚之日,她早早被拉起又做了许多繁琐的程序,确实是困的不行。
她点了点头,头上的发饰太重,她一下子没控制住向前倾,便被陆肆拥进了怀里。
“喝杯酒,醒醒。”
向来都是喝酒即醉,从未有喝酒醒醒的说法。
许澜迷迷糊糊地想着一边接过了媒婆递上来的酒杯,与他交换了酒。
甘甜的酒浸润了她的唇,许澜咂了咂嘴,一饮而尽。
接下来,接下来要干什么来着?
第二十九回
许澜一挥爪子,就拍在了陆肆肩上,她说:“陆肆。”
“嗯?”
“接下来要干嘛呀~”
小姑娘说话总喜欢带个可爱的尾音,甜腻腻的,勾人得很。
陆肆从眼前的盘子里挑了个桂圆塞进她嘴里,问:“生不生?”
小姑娘没防备,下意识地咬了下去,干干涩涩的味道,她又哇的一下吐出来,有些委屈的说:“生。”
媒婆:……要我有什么用?
她先前来的时候本以为陆爷是不会来的,毕竟不过是个妾,却不成想,这许夫人嫁进来的规格都跟正房夫人似的,如今她这样失礼地拍了陆爷一下,媒婆本以为陆爷要生气的,结果,反而还笑了。
她正想着,就收到了陆爷的眼神,明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却莫名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