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对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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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的早晨,程见凌在朦朦胧胧中睁开眼睛,很快又困倦地闭上了。他翻了个身,把胳膊往前一伸,却没有摸到本应躺在身边的关望。

然后这只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捉了起来。程见凌再次睁开眼,看见关望正坐在床边,已经穿整齐了衣服。他不太开心地嘟囔道:“就走了吗?还早呢。”

关望把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很温和地朝他笑了一下,又在他的手心亲了一口,说:“新年快乐。”

程见凌被他这样一弄,脾气也软下来了。他回握住关望的手,就着他的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子往前一倾就靠到了关望怀里,也说:“新年快乐。”

程见凌还很困,懒洋洋地不想说话,关望也没有做声。两个人在这新年的早晨安静地拥抱,关望轻轻拍着程见凌的后背,目光放空地投在他身后的枕头上。

他低头嗅了嗅程见凌那一头被睡得横七竖八的短发,像是终于汲取够了力量,松散的视线逐渐凝成一把锋利的刀。他在程见凌的眉心亲上一口,然后松开了怀里的人,说:“你再睡会儿,我先出去了。”

关望今天心情不错,步履轻快地沿着层层阶梯下到了一楼客厅。管家陈前香向他问早,他也微笑地回应,脸上一派新年的喜气。

餐桌前只有程晋合在边看早报边吃早饭,徐穗一大早就跟几个姐妹到庙里烧香祈福去了。程心倩昨晚和朋友们在外面跨年,是凌晨才回家,现在还没起床,程见凌自然也还在房间里继续睡他的懒觉,至于程尧松,则是一夜未回。

程尧松自以为在昨晚设下了陷关望于不利之地的妙计——故意授意警方去查封关望手下的两个赌场,在新年第一天就给对方当头一击。

父亲对那个野生儿子太大意了,那他只好帮个小忙,替关望辜负掉这份信任。到时候再趁机在父亲面前吹一吹风,把这次赌场的失守歪曲成是关望和方禄祥的一场狼狈为奸,刚好一箭双雕,同时打击了两个对头。而警方那边也是老熟人了,等到关望在父亲那里失掉信任之后,只要打个招呼,赌场就可以重新开张。

程尧松想得挺美,昨晚洋洋得意地安排好一切后就扔开手机玩了个尽兴。

第二天醒来时,他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因为记挂着这件值得幸灾乐祸的大事,他也并没有睡得太久。

程尧松揉了揉太阳穴,从身边女伴的温柔乡里挣扎着起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四处找手机,好不容易在地板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到了。他兴致勃勃地打算询问一下昨天晚上的扫荡情况,却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市公安许局长发来的信息。

他点开了信息,愕然地愣在当场,又连忙使劲甩了甩脑袋,努力睁大眼睛再看一遍——确认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

许局长在凌晨一点多时告诉他,因为突然接到上面的电话指示,已经进行到一半的抓捕行动不得不临时取消了。

程尧松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几行字。“上面”是谁?“上面”里都有谁?“上面”里的谁会专门过问这件事情?

他气血上涌,立刻回了电话过去,劈头就问:“许局,昨天晚上这是几个意思?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吗?事到临头到底是谁又给你下了指示?”

那头支吾着道:“嗳,是小程老板啊。昨天晚上就想联系你了,不过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程尧松打断他:“许局长,你就开门见山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请你帮我这么一个小忙,除了你我,连我父亲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事到临头是又谁突然来插进一脚来坏事?”

“哪里用得着走漏风声?昨晚我们的人一到那边,我这边电话就打过来了。上面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抓,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程尧松简直就要气笑了:“放屁!我还不知道我那个弟弟是几斤几两?他有那个本事惊动‘上面’吗?许局,你告诉我,给你打电话的是‘上面’的谁?难不成比陈副厅还大?”

那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小程老板,这个确实不方便向你透露。”

程尧松见他这样遮遮掩掩,再问:“……真比陈副厅还大?”

那头依然不回答,仿佛是默认了。

程尧松心里震然,握着手机的右手缓缓滑落下来。省公安的陈副厅长——金河历来的保护伞,能找到比他还要位高权重的人对此事发话,这绝不是关望这种回国不足一年的小角色可以拥有的能量——甚至连方禄祥也并无可能。

那还会是谁?除了那个手可通天、一心想要堵死他们程家父子后路的舅爷,还能有谁?!

程尧松惊觉自己发现了个惊天秘密,忍着头痛穿上衣服立刻冲回家去。

他气势汹汹地闯进客厅,却见父亲和那三个弟妹正围着餐桌吃早饭,关望就坐在父亲身边,四个人有说有笑,正是其乐融融。

关望见他进来,只是不经意地瞟过来一眼,也不惧和他对视,很快便又把视线转开了。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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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晋合见了程尧松,温和笑道,“吃过早餐没有?要不要坐下来再跟我们吃点东西?”

“不了,爸爸,我现在吃不下东西。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要是听完,可能也要吃不下了。”程尧松冷笑着走近餐桌,嘴里在跟程晋合说话,眼睛却一直死盯着关望,“爸爸,我们去书房。”然后又猛然伸出手去揪住关望的领口,一把将人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你!也跟我们一起上去!”

其他三人都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程见凌立刻抬起头来看向关望,心里暗暗替他担忧着急。关望脸上却是十分平静,只是用力把程尧松的手掰开了,道:“大哥,有话好说,不要动手。”

程尧松见他不动神色,手上力气却是极大,自己的手指都要给他掰得折断一般。

程晋合沉下脸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唇,起身说道:“都上来吧。”

三个人一起进了书房,程尧松关上了门便伸手朝关望一指,大声说道:“爸爸,之前我没有说错,这个人果然在跟舅爷勾结,他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内鬼!”

程晋合在书桌前坐下来,挑起了一边眉毛。

“千真万确!”

关望平静道:“大哥,你突然说我是内鬼,总要讲一点证据吧?”

“许局那里就有证据!”程尧松道,“昨晚公安去查封城南和城东那两个赌场,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个小子厉害得很,一个电话就使唤得公安收队了!除了舅爷,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程晋合似乎不能明白这事怎么就跟何湾扯上了关系,又如何能证明关望就是内鬼,便疑惑地看向了关望。

关望说道:“昨晚是出了点事。市局刑侦支队前阵子来了个新头头,还不懂这些门门道道,就想扫几个赌场立功树典型,结果找麻烦找到城东和城南的赌场去了。那边看场子的人电话里跟我说了这事,我就给市局那边说了一声,他们马上就收队了。只是个小误会而已,也没什么损失,就没打算跟爸爸说。”

“他撒谎!”程尧松没料到关望被抓住把柄后竟能这样面不改色地信口雌黄,便有些急了,“爸爸,你别信他,他嘴里没一句实话!昨晚去查封赌场是许局的意思,结果倒好,他直接搬出了个比陈副厅还厉害的角色,吓得许局立马就停手了!”

程晋合皱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问他:“许国利为什么突然要查封我们的赌场?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程尧松倒吸一口凉气,心知自己那些背地使坏的行径是再瞒不住了,便咬咬牙,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诡计:“其实那是我的意思。”

“嗯?”程晋合错愕地抬头。

关望的嘴角悄悄翘了一下,他等的就是程尧松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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