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能被发现,而神识也不能离体太久,他们的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两人慌忙消散了身影,窸窸窣窣神识归位。
景樽也往回走,回到禁闭洞穴后又闭目休息了会儿,那俩人的神识才回来。
闭眼入睡的二人睁开眼,先往景樽这边瞧,轻轻拍了拍他。
景樽刚想装着被喊醒,听玄无光小声道:“别叫醒他,我有话问你。”
阎失运收手:“正好,我也有话问你。”
“不能让景半盏听见。”
“他睡着了,没事。”
“万一在装睡呢,你把他敲晕。”
“好。”阎失运刚收回的手再伸过来,照着景樽的脖子重重一击。
景樽:“……”
不是,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晕了?
“好吧,我不装睡,我装晕,你们聊你们的。”景樽无奈继续闭眼,其实这两人不必瞒着他,他大抵已经猜测出二人身份了。
人“打晕”后,阎失运倚着墙壁,叼着一根草须,晃晃悠悠道:“行了,坦白吧,你谁啊?”
玄无光冷脸道:“你先说,你应当是鬼界的吧。”
阎失运抿抿嘴:“是,我是鬼界的,我真名叫阎厄。”
“鬼王?”
“只是个空有其名的鬼王,我爹只把位置传给我,权责都没给。”阎厄笑了下,“你呢?”
玄无光伸出手,抱拳行了个礼:“玄湮。”
“妖王?”
“嗯。”玄湮点头。
“那,你潜藏在照砚山,有何企图?”
作者有话要说:掌教:合着我三峰大弟子都是卧底?仙门危矣。
第9章合作吗
玄湮沉默了会儿,道:“拿秘境钥匙,开南海封印。”
闭着眼的景樽神色一暗。
“开南海封印做什么?”听阎厄问道。
“当初沐临上仙封印南海,拿了魔尊景樽的识途戟做镇压灵器。”
“你想帮魔尊讨回来,你看上魔尊啦?”阎厄猜测,“哎,你这不是白费心思吗,魔尊都死了千把年啦,你别执迷了,人还是要往前看……”
玄湮:“……”
景樽:“……”
“不,他识途戟是被立在一张四角桌上的。”玄湮回道。
这个景樽记得。
玄湮继续道:“那桌子不稳,有一个腿短了点,于是沐临上仙拿了本书垫在下面。”
这小细节景樽记不清了。
“然后呢?”
“那本书是《驯妖宝典》,上界编的。”
“不就一本书么?”
玄湮摇头:“那宝典乃仙人造物时所编,彼时世间规则皆不明晰,编撰之仙人自作主张将我妖族写在人族之下,导致这后来亘古时光,部分妖族在还未化成灵识的时候就被人类所驯,到如今,即便很多妖族已修出灵识,却还屈居人下,这些潜移默化的思想,皆因那宝典之力,我一定要拿出来改写。”
鬼王阎厄嗤嗤几声,竖起大拇指:“格局深远,在下佩服。”
景樽表示赞同。
阎厄也由此想起一个问题:“所以妖王你执意要赶走落月峰那新收的鲛人,其实是怕他……”
“鲛人族亦属于我妖族之列,我不希望看到他与人类结灵宠之契。”
“我看落月峰也没把他当灵宠啊,不是师弟吗?”阎厄摇头,“景半盏挺护他的,而且鲛人流落世间未必好受,难道你只不愿看他被当做灵宠,却可以见他受欺凌?”
“这……”妖王迟疑,顿了须臾道,“我可以答应他留下,但我回头要告诉他,让他提防着景半盏,莫要一时糊涂与他结契。”
景樽:“……”
阎厄问出了他的心声:“为什么只提防着景半盏啊?”
“你不懂我妖族天性,他们对救他护他之人很容易产生依赖与情愫。”
鬼王思量一会儿:“那你大概很不喜欢筱举长老?”
“当然,早晚我会把结过灵宠契的妖族全都消灭掉。”
“……”
倒也不用这么偏激吧。
景樽暗暗摇头:敢动我师尊,你便试一试。
鬼王抚着下巴总结:“也就说你只要野生的,不许家养的妖族再留存,可是,说不定有一些妖族是愿意被家养的。”
“就算愿意,也都是那宝典之力使然。”
“这……算了,说不过你。”
玄湮看向他:“那鬼王你又是什么目的?”
阎厄道:“我也要去开沉沙阵,我妻子在里面。”
“……”
玄湮试探着问:“沉沙阵封印界中,除了魔尊的识途戟,和《驯妖宝典》,也就那一张桌子了,鬼王你妻子……是那个桌子?”
“什么呀?”阎厄瞠目结舌,“鲛人,是鲛人,被沉沙阵封印的鲛人。”
“啊?”
“你不知道鬼族与鲛人族两边王室有婚约吗?”阎厄道,“这是千年前上界定的。”
“婚约,千年前?”玄湮问,“这么说,那其实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对,非但没过门,我连面都没见过,而且,听说鲛人皇族只有个皇子,没有公主,所以,我那妻子,是个男鲛人。”他努努嘴,“所以我才想看一看落月峰新来的小弟子么,瞧瞧鲛人长什么样,了解了解他们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