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昨非抬眸一望,就见台上两边跪列着男男女女,每个人的手都绑着绳子,垂头丧气地静候拍卖。
视线不经意扫过一名嘴里塞着布团的女子,他觉得似曾相识,于是挤上前去瞧个仔细。
“咦,是她?”在湖畔邂逅的那位姑娘!
尽管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沾了污泥,却难掩清丽的面貌,和那浑然天成的娇贵气韵。
记得三天前,这丫头还怒气腾腾的说要报仇,怎么今儿就沦为衣衫褴褛的女奴,莫非她发生了什么变故?
虽说事不关己,可是看那姑娘两颊微陷、眼神失焦的模祥,秦昨非就是移不开双脚。
不知一心要找的仇人正打量着她,郁桑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还窜起阵阵寒意。
话说那两个可恶的匪徒竟想将她和纱加活埋,幸亏纱加使计色诱麻二,才得以乘隙脱身。
担心事迹败露,官兵迟早会找上门,掌柜索性带着郁桑逃亡,而后又嫌她累赘,便在中途将她卖给人口贩子。
由于掌柜向人谎称她患有妄想症,因此没人相信她是公主的说词,还嘲笑她异想天开。这三天来,她除了喝水,滴米未尽,早就饿得四肢乏力,若非靠意志强撑,她已经不支倒地。
“但愿纱加能很快的搬来救兵,让我脱离苦海……”郁桑暗暗祈祷。
然而,不知老天是故意惩罚她,或者没听见她的祈求,甭说救兵了,她离王城也愈来愈远。
很快的,前排的奴隶一一被买走,终于轮到她上台,而标价从八两银子起跳。
“这女奴四肢健全,为何卖得比驴子还便宜?”有人觉得奇怪。
“不瞒各位,其实她脑子有些异常,发起癫来还会咬人,几经转手,才来到绿洲城。”人口贩子据实以告。
“难怪她的嘴里要塞着布。”台下众人无不惋惜,“唉,枉费那张漂亮的脸,居然患有失心疯?”
“是呀,我卖了三次,可是不到一刻钟又被退回,我只得赔本求售,不过,这次就不能退货了。”他苦笑着解释。
“谁敢买一个疯奴回家?除非降到五两,我就买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