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李朔开口之前,我先一步扭断了他的脖子,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桀陷入沉思之中:“就是因为他对我使的那个眼色,让我恍然醒悟过来,他和蒲泽,就是荆虚阁派来帮我的人!”
谢风觉得今天的脑袋特别有用,若是往常他早惊呆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却维持着冷静问道:“那高玉林和谷叶……”
苏桀点头:“嗯,他们极有可能也来自荆虚阁,四人分别站队、对面演戏,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他们谁也没有明明白白的跟我说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谢风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语音略颤:“这份心思,这个心计,简直让人胆寒!”
“是啊。”苏桀郑重地强调道:“日后不管做什么,我们千万不能与荆虚阁为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发了一会儿呆,谢风忽然反应过来,三当家为何要对他说起这件事?
一瞬间,他害怕得手也颤抖了起来:“那、那属下今天那样对蒲泽……”
他紧张地眼神儿乱瞟:“蒲泽锱铢必较,他一定会来报复我的吧?!”
苏桀心想这个下属总算是聪明了一回,用力瞪他一眼:“那你还不赶紧赔罪去?”
“是是,只要饶了我这条命,我任他踢打摔骂!”说完,谢风脚步踉跄地窜了出去,直奔与这隔了几堵墙的后面小院去!
继位大典之后,苏桀私设盛宴、再次款待赵则年和蒲泽,待人入座后,他脸上挂起了若有寻思的笑,说了一句:“不知高兄弟和谷兄弟现在在哪儿?”
蒲泽挑眉:“你提这两个人干什么?”
苏桀道:“说起来,他们虽是由李朔带来的,可却帮了我的忙,我很想找个机会当面表达我对他们的谢意。”
蒲泽听了,立刻轻嗤一声:“哟,既然你想感激的是别人,为何还请我和哥哥过来?”
苏桀呼吸一屏,难道他猜错了?
赵则年用眼神儿安抚住蒲泽,端起酒杯说道:“我们兄弟俩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喝过这杯酒,就该与寨主告别了。”
苏桀大惊:“二位这就要走?”
赵则年低头一笑:“寨主聪慧过人,理应猜到我们的身份了,不是吗?”
苏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呵呵笑两声,说道:“以前呢,我以为是别人夸大其词,如今我亲身经历了一场,足见荆虚阁绝对是名副其实,毫不夸张!”
蒲泽听了这话,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料到这是在北峰寨的最后一顿饭,连忙拿起筷子多吃了几口喜欢吃的。
赵则年也不跟苏桀干杯,自顾喝下手中的酒。
谢风这时走了进来,蒲泽看到他额头上肿起的红包,「噗嗤」一声笑出来,谢风听见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乖顺地站到苏桀身后。
苏桀看了看,说道:“多谢蒲兄弟手下留情,没有要了谢风一条命。”
蒲泽歪头:“比起杀人啊,我更喜欢折磨人,别人越痛苦呢,我就越高兴!”
谢风又打了个寒颤,想起昨晚他去跟蒲泽赔礼道歉,拿出了最好的私藏,蒲泽看也不看,说是让他在院中磕够一百个响头,磕完了就滚蛋。
他想着人在屋中,门又关着,可以偷偷作假,谁知只要他磕头没发出声音,或者声音小了,蒲泽那尖锐的声音就会从屋里冒出来:“哎,我咋没听见声音呢,你到底磕了没有,是不是糊弄小爷我呀?”
如此一会儿一个惊吓,谢风再也不敢耍心眼儿,双眼一闭、狠狠地把额头往地上撞,最后头晕眼花的被手下人给抬了回去。
“谢风做错了事,蒲兄弟教训他是应该的。”苏桀挽留他们:“两位帮了我的大忙,理应多呆几天才是。”
听见这话,蒲泽第一个摆手:“别别别,我早呆烦了!你只要把另一半钱给付了就行。”
提到银两,苏桀脸现难色,不过一瞬即逝,又挂上了笑:“当然,荆虚阁已满足我的要求,剩下的钱,我也会抓紧时间奉上。”
蒲泽把筷子一扔,喝完一杯酒站起来:“如此最好,我们走了!”
来到寨门口,赵则年和蒲泽毫不停留,苏桀心中疑惑未解,整个人十分不安,索性跑上十几步追了过去:“二位且留步!”
赵则年止步回头,用疑问的眼神儿看他。
苏桀深吸口气,尽管忧心这二人会不会因他的问题而发怒,还是说了出来:“在下多嘴问一句,高玉林和谷叶,真不是你们的人么?”
赵则年一把按住即将暴怒的蒲泽,面带微笑:“果然,最有资格当寨主的还是三当家,确实要比寻常人智慧得多。”
待两人走后,谢风才敢追过来:“寨主,你刚才和他们说了什么?”
苏桀从未像此刻这般快活,比做了寨主还要感到兴奋:“谢风,我全猜对了!为了帮我当上寨主,他们荆虚阁竟然出动了四个人!看来这笔银子,花得挺值!”
确定无人跟踪,蒲泽快速走动几步,伸手挡住赵则年的去路:“说!你为什么要回答苏桀最后一个问题,暴露老二和老三的身份?”
赵则年往斜上方一拐,越过他继续往前走:“苏桀为人自负,我若拒绝回答,他不会轻易罢休。”
“是吗?”
蒲泽不信:“以你的能力,还糊弄不了这个人?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你不怕泄露了老二老三的身份,给荆虚阁带来大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