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泽不满地撇撇嘴,心知荆虚阁所有人都只把他当做喜欢玩闹的小孩子,做事玩耍都不找他。
再加上他性格不讨喜,荆虚阁内人人唯恐避他不及,侍卫、丫鬟和仆人拿他没办法,然而上头的几个人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杨致道摇头:“不行,老四另有任务。”
赵则年挑眉。
蒲泽好奇的问:“是什么?”
刚问完,他就后悔了,弱弱道:“我知道,按规矩每个人只能做自己的,不能打探其他的。”
然而这一次杨致道却没一语带过,顿了顿后说出实情:“有一笔厚金,需要老四亲自去押回来。”
花尚雪皱眉:“怎么,又有新的任务?”
杨致道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蒲泽催促道:“走吧走吧,去找金小姐!”
花尚雪坐着没动,扭头问:“既然没有任务,谁又会送厚金给我们荆虚阁?”
赵则年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哎呀,总算有一件事,是你们两个也猜不到的了!”蒲泽得意洋洋得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将「小人得志」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第24章金满楼绣球招亲
花尚雪轻蔑地瞟他一眼:“哟,听你的意思,你知道?”
“那还用说?”蒲泽将一杯茶喝干,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丫鬟立刻进来换了新茶。
花尚雪双手放在扶手上,冷言道:“行了,知道什么就快说吧,别耽误了做任务。”
蒲泽本想趁此机会再磨两人一番,好叫他们敬佩一回,但到底任务为重,于是说道:“算算日子,往年这个时候,咱们荆虚阁不都会有一笔大进账吗?”
略略一想,赵则年明白了。
花尚雪激动地一拍桌子:“说的是,我竟然给忘了!”
荆虚阁于七年前接了个单子,之后每年这个时候,杨致道都会派出一个人,前去接应送银之人。
今年要去接收这笔银子的人,是赵则年。
花尚雪轻拍赵则年的手臂:“一路小心。”银子数目众多,难免招人觊觎。
赵则年笑笑,安抚地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蒲泽看着二人这惺惺相惜的模样,故意发出冷哼声,以示不满。
赵则年听到了,目中闪过一抹狡黠,大声说道:“花姐,这一路辛苦你了,要照顾一位大小姐不说,还得看管一个脾气不好的小孩子!唉,吃好穿好睡好,希望下一次见面,你比今天还美!”
花尚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蒲泽听得嗓子眼直泛出恶心感,手臂跟抽筋了似的摇摆:“走走走,赶紧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几天后,赵则年到了荆虚阁一个分坛。
分坛坛主吴虑早做好了准备,赵则年一来,他便让此次看守押银的几十人站成了三排,等待主子鉴定。
赵则年站到台子上,俯视下面众人,而底下的人则微微抬头望他,对面具后面的脸充满了好奇心。
将人看了个遍,对每一张脸有了印象后,赵则年吩咐准备出发。
刚跨上马,吴虑从大门外快步走来:“启禀四爷,二爷来了!”
赵则年抬头,那来的人可不是高二爷么,和他一样戴着面具,整面白色为底,没有原则地画着深黄浅黄色的繁杂圆形花纹。
至于画的是个什么东西,他私下里和花姐讨论过,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高二爷左肩上挂的是黑黄两色绶带,穿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地走来。
他们谁也不知对方的容貌,但赵则年直觉这人应有一副好相貌。
一见面,高二爷就说道:“杨老大说银两数大,你又是第一次押银,他不放心,又恰好我得了空,所以让我来协助你。”
赵则年拱拱手:“有二爷在,我这心就踏实了!”
两人带着数十人来到荒郊野外,不需暗号,实是送银的队伍太过显眼。
那队伍约有四十来人,穿衣风格类似,颜色不同却都是短褐外套一件半臂麻衣,推着十架平板车,每个车上都用粗绳子绑着个大箱子,箱子上了大铜锁。
其中一个人的衣着明显好过其他人,深绿色的长衫外套着一件淡青色的直缀半臂衫,鞋子上绣有云纹,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下巴留着一绺半黑不白的胡子。
由此人带领,平板车围着两棵相依相偎的大树停放成一圈。
赵则年下马落地,问:“怎么称呼?”高二爷跟着下马,与他并排而站。
“鄙姓于……”
赵则年颔首:“于总管好。”
于总管客气地摆摆手,仔细打量着二人:“既能来接应,想必二位绝非荆虚阁内泛泛之辈。”
赵则年在面具后面微笑了一下:“于总管好眼力!我旁边这位人称二爷,在荆虚六骑中排行第二,在下排行第四。”
于总管惊愣了一下,大喜道:“原来二位竟是荆虚六骑中人,老朽有幸,非但亲眼见到,还能说上几句话,庄主知道,也该放心了!”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赵则年和高二爷明白,但也不点破,只感谢他们一路辛苦,理应早些回去歇息。
于总管点头应了,让手下打开箱子,赵则年一个眼色,吴虑即带人过去一一查看清点,最后禀报箱子内所装银两皆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