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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
昨晚麻球和碧玉拉着洗了他一晚上的头发,皂角都要用光了,倒了两大桶的凉水。
得亏弥江江身体素质好,常人这么用冷水洗第二天不得头疼了。
哎,整到最后酒都没时间喝,躺下去都睡不着,第二天还要早起陪小少爷去买菜。
天微微亮,弥江江打着哈欠腹诽。
温婉的眉眼,娇嫩的唇瓣,灵动的双眸。
这是在描述小少爷?不。
这是在描述少女?不。
这是在说弥江江deisi哒!
哪怕做着糙汉一般的行径,大开大合的走在街道,改头换面的弥江江完全不复之前的风流大叔气概,反而像是女扮男装故意弄男子气概的女公子似的。
回头率堪称百分百。
“.......”
“.......”
辛苦半夜的结果,放主仆二人的表情有些无语,作为注目礼的背景板,只能说,十分后悔。
“哈~~~欠。”
弥江江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姿态极其不雅,眼角闪着泪花。
“买点菜啥的,也不需要我,我就不呆在这了,你俩放心我在后头盯着呢昂....”
碧玉猛地回头,身后已不见了他的身影,麻球习以为常的拉着她,头也不回:“习惯就好,他不是常人。”
碧玉瘫着脸,指着麻球手里拿的葱:“不,奴婢是想找弥江江一起杀价,这老板讲价不合理,自己杀太累了。”
.....
“你觉得他现在那个样子真的不会和老板杀着杀着动手吗?”麻球摆出了碧玉同款面瘫脸,吐槽:“肯定会被嘲讽是妇道人家赶快嫁了之类的话然后动手吧。”
碧玉没有回话,因为她正忙着撸起袖子和那瘦弱的老板动手。
“...你冷静一下,我来。”
....
屋檐上,弥江江抱着脑袋呼呼大睡,屋檐下,少男少女为了一根葱一颗白菜激情对线。
真不知道这主仆二人是怎么回事,分明是签了卖身契不平等的关系,却让人觉得好像姐弟俩似的。
“碧玉,接下来去给你添些衣服吧。”
“公子,您钱不多了,这样好吗。”
道别那气喘吁吁的菜摊主,走在越发热闹的集市中,人群嘈杂着,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吆喝声,问话声,儿童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一段路的寂静,碧玉突然问道,语气平平,毫无波动。
麻球背着行囊,斩钉截铁、掷地却无声道。
“我开心这么做,而已。”
碧玉点了点头,拎着菜篮子的手晃啊晃,一个转身,毫不犹豫就从旁边卖旧物的摊上拿起一条石坠项链。
“您既然是难得出来玩的,就把这个买了当作纪念吧。”
眯了眯眼,他真是越来越喜欢眯着眼睛了,看着那条红绳挂着的,黑白相间的石坠,轻轻摇了摇头。
“放回去吧,接下来我们还要去买衣服呢。”
少女并未多言,只是照着做,静静地走了。
只剩下了并无所动的摊主和突然出现环胸抱着站的美青年。
“喂老板,这坠子我要了,几块钱?”
美青年摇摇晃晃弯下腰拿起了那块不规则形状的石坠,懒散的问价。
老板是一个贫苦的老翁,他满是皱纹堆叠看不见眼珠的眼睛努力抬了抬。
“这个数。”
“行了,成交。”
“阁下,其他的这些还要吗。”
老翁苍老的像是被砍去树干的树桩,在这宅着许多年了,已经干枯丧失了生机。
“不了,其他还得等它们的有缘人嘛。”
明明已经走了一段路去,老翁还是能听到那个人吊儿郎当的声音。
神奇,当真是神奇。
老翁啧啧称奇,继续坐在那,被厚重老皮遮住的眼睛不知在看向何方。
.....
“午饭吃完之后,下午去衣坊定制衣裳吧。”
小少爷拌着饭,悉悉索索的吃着。
“我没关系,反正跟在后头。”
拿着海碗吃饭的弥江江抬头说一句,接着干饭。
“....”
碧玉似乎有些沉默,她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会。
“...少爷,或许,我并不值这三两银钱。”
哗啦啦。
三块碎银划着木桌被推到麻球的手边,他沉默了。
“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
他捏起碎银,语气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恼火。
“...我,还没说过,为什么当初要卖身葬父吧。”
“跟我来。”
碧玉起身,拉开了她里屋门帘,喊了一句:“弥江江,桌上的菜都是你的了。”
', ' ')('便请那走来的小公子一起进入了内屋。
干饭的弥江江听闻此言都有些无语,他放下碗,真真切切翻了个白眼。
“切,说的跟谁是个饭桶似的,谁稀罕你这点菜当封口费。”
说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吃的飞快。
没办法,谁让这顿是碧玉特意按他口味做的饭呢?
这小姑娘呀,生了一双好眼睛。
弥江江在昨夜就已知道看过了,尽管没有人告诉他,没有人许可他,但半夜去解手的时候,他还是顺路瞅了一眼。
那里屋里,除了一个牌位,什么也没有。
她已经将父亲下葬了?不,并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在常人眼里,那只是一个木质的还有些破烂的牌位;但在弥江江眼里,还是看得出些门道的。
“真稀奇啊,真稀奇,灵家还有血统流落在外吗?”
弥江江啧啧称奇,接着干饭。
艾玛,真香。
总之,不一会二人就出来了,面对干干净净的菜盘,小少爷瞥一眼长的同样白白净净的弥江江,还是把自己抽筋的脸摁了下来。
“咳咳,久等了。”
麻球干咳一声,旁边的碧玉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
“不久,还好,都这个点了,要量衣服建议你们快点。”
弥江江怪声怪气的说道,推着两个人就出了门。
“快点啦快点,你们去量衣服我正好去兜个风,这两天我都闷死了。”
三人出了门。
太阳火辣辣的照晒着,街市上行走的人少了,多是在路边的茶楼吃茶聊天听相声。一行三人顺利到了衣坊,恰巧没人,主仆二人便决定先挑布匹再量,在布店老板娘奇怪的眼神下弥江江脚底抹油就溜了。
溜了溜了,受不住受不住。
那老板娘的眼神好生奇怪,好像在看什么异变物种似的...
弥江江揉了把脸,倒是挺清楚原因的。
这个点,最凉快清闲的,是书院那块地吧。
摸着下巴,弥江江流窜在复杂的小巷中,旁人只觉得一道清风流过,看不见他身形。
哎,还是老地方舒服。
书院,学习者的聚会?
恩,很难说。
的确是有招生也有在学习,但比起是纯粹的文学讨论气息,还夹杂了些别的。
在天子脚下的城,又在这皇位变换的年代,他们能趁此机会出人头地,所以都浮躁了吧。
弥江江感慨着,躺在大树上,葳蕤的树荫好像还能吸取热度,十成十的凉爽。
就是...
怎么每次都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我呢?
弥江江,当世武学巅峰的咸鱼,虽然还可以更进多步,却还是仅仅止步于五重巅峰。
在这世上,能看着他而又不被他察觉的生物少之甚少。
...嘶。
难不成,这槐树成精了?
弥江江拍了拍树干,听取婆娑声一片,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灵学他只是一知半解。
嘛,算了,他爱看就看吧,我歇着了。
最终,心大的睡去。
却不知道,那悄悄的视线到底从何而来。
“弥江江呢?”
另一头。
虽然额头都热出汗来了,小少爷依旧兴致勃勃的在挑选布匹,刚决定了布匹花纹与颜色,想询问某人意见转头才发现人没了。
“....”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碧玉眼睛都看不到了,还是顽强的吐槽道。
“他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哦...”
似乎没get到碧玉的吐槽,麻球若有所思,紧接着接着投入布匹的大海。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少爷会这么热衷于给她打扮呢?
碧玉藏在布下的眼睛翻了个白眼,还是默默在心里认命。
哎,没办法。
谁叫命运最终是这么决定的呢。
在她的眼里,一切都是可视化的。
包括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真是,要不是没能跑掉。
谁会做你的手下呢?
哪怕隔着布料,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淡金色的灵魂呀,命运线又是这么飘忽不定。
算了,多点变数才好玩嘛。
...算你运气好。
碧玉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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