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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俺滴身子你得负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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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太后寿辰之后,谢君岫不日就要返回江南干他的发财大业。朝堂改稻为桑,大大充实了他这等商户的腰包,名下田地多了,压低工钱招佃户扦插桑苗,扩大养蚕场规模,能把家业再翻一番。

他跟瞿党勾结多年,自然少不得拿出大头孝敬官老爷们。当下万事俱备,只是百姓卖田的东风还欠着。

平头百姓把田当命看,绝不肯贱卖,先前臬司衙门带兵纵马踏田,把水稻全部踩死,竟是梁邦宪亲自调了抗倭的戚家军来阻拦。

按说梁邦宪身为瞿党在东南的顶梁柱,应该协助臬司衙门搞破坏,快快逼百姓卖田才是,可如今他的态度竟模棱两可。

朝堂人都猜测是清流党派去的韩纬劝降了梁邦宪,让他背离瞿党,早日靠上康王这条线。毕竟,今上已过天命之年,日后大明的天必将换成皇储康王,托着天的云彩也只能是清流党。

瞿家必倒,但何时倒?

朝堂上的博弈对地方上的影响可谓是翻江倒海,很多人身在迷局,不见庐山真面目,谢君岫此行也是为了探清圣意。

此时皇帝还不想倒瞿。

但若改稻为桑不成,倒瞿势在必行。

京城此行谢君岫除去给瞿党各位大人送礼外,其余时间都在跟瞿清决厮混。

商人的名声向来差劲,瞿清决又是官方钦定的毒瘤一颗,二人可谓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但谁在乎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呢,能活一天就快活一天。

谢君岫回江南那日,瞿清决在马车上强要了他。可怜一代首富,全身赤条条,倒挂在男人身上挨操。只见奢华的花梨木车厢内,谢君岫长发铺了一地,涎水横流,丝毫不见了平日斯文俊秀的模样。

两条长腿抵在车厢顶板上,肥臀堵住瞿清决胯间巨物,腰身斜拉着垮到地上。

骏马扬蹄,辘轳在石子地上翻转,车身时而摇晃震动,谢君岫顾不得廉耻了,外面马夫婢女小厮离得不远,他高声浪叫爹爹操俺,大鸡巴爹爹好棒,啊死了死了。

瞿清决大马金刀坐着,大手抓住他的大腿根,拖动他的大屁股往自己胯上撞,那被开垦过度的肥沃甜穴津津有味嘬着鸡巴,谢君岫爽得涕泪横流,红舌歪在嘴角,发丝黏在脸上,翻着白眼儿,人不人鬼不鬼的。

“爹、爹!给个、痛快……射、射给儿吧,儿子要……”

瞿清决抽出滑亮滴水的大屌,扔了手中的大腿肥屁股,谢君岫全身空虚泛痒,蜷在地上打滚,痛哭流涕:“瞿大人,可怜可怜咱吧……”

他扑到瞿清决身上,不知廉耻地自己叉腿坐下去。

瞿清决推开他,朗声静气道:“又没吃春药,忍一忍不好吗?”

“不好!”谢君岫趴在他膝头淌眼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委屈地跟青楼小瘦马一样,乡音都冒了出来:“是你要了俺的身子,把俺、俺的淫虫都勾出来了,骨头缝里爬得密密麻麻,痒都痒死了。”

“哟,那你是感染骚病了,回江南之后怎么办,夜里到青楼挂牌,让男人排队……”

“不!不!俺只要大人一个,俺回去以后给大人写信,逢年过节进京给大人送礼……”谢君岫哭得抽抽搭搭,小女孩尿尿般蹲着,自己伸手捅后穴。

这般丑态淫态,瞿清决看在眼里,露出俊朗笑意:“你这么喜欢我?还是……喜欢他?”瞿清决捋捋自己胯下硬挺的棒儿,拿来描画谢君岫的唇角,谢君岫立刻含住了,张大嘴深吞至喉底。

瞿清决被一张热嘴品着箫,脸上无半分失态,神色全然清明,他轻柔抚弄谢君岫掺了白丝的黑发,作态倒真像个爹:“你要自爱,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能如此自甘下贱。我知道,雪团子的事儿难为你了。”

听到此处,谢君岫的眼眶又湿了,他咂着鸡巴,泪水淆然而下。

宫里叫雪团子陪太后解闷儿,在浩荡皇恩里度夏,夏天结束后谢家就能把人接回去。

这哪里是皇恩,根本就是软禁,有谢家嫡长孙做质子,谢君岫在江南必须舍了命经营,确保白花花的银子填满国库亏空,以及帝王私欲。

瞿清决叹息道:“黼黻皇猷,魑魅魍魉。”

他抚摸谢君岫湿红的眼角,轻缓着,像诗人为美妓贪欢一晌,“人越是伤心,越不能轻贱自己,这个时候你要干好该干的事,别怕,我会去陪你。”

这并非戏言,瞿清决确实有请命去浙江的念头。五月汛期刚至,杭州下辖七个县全决了堤,大水淹没农田,今年的收成是指望不上了,百姓们哀声载道。

浙江巡抚派信使八百里加急入京,请求户部调粮,浙江义仓内的粮食仅能支撑二十天,若二十天后官逼民反,怎生了得。

瞿清决家去也,见西府海棠开得正盛,檐下金笼子里鹩哥叫得响亮,他大嫂共一群女眷坐在珠帘后玩双陆。春花秋月不老,诗酒正趁年华。

他哥瞿清恒抱着自己的大胖儿子逗乐,他远远望了一会儿,被瞿清恒瞧见了:“混世魔王!还不过来看看你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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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决去了,他哥小心翼翼把孩子递出去:“喏,抱这儿,手肘托住宝儿的后背,托实喽!别撒手!”

瞿清决笨手笨脚地抱住侄子,他哥怕他一不留神给摔喽,紧张得像护崽母鸡。孩子小奶糕样的脸胖嘟嘟的,打了个小哈欠,是要睡的意思。

突如其来地,瞿清决的心化了,他把欠下无数风流孽债的脸垂下来,轻轻贴在孩子的小褓被上,一滴眼泪滑落,在锦绣里洇开。

“欸你哭啥?不就是抱个孩子吗?至于吗?咋的?你又惹祸了?外头有人骑到你头上了?你跟哥说!”

瞿清决不出声,他是为这洁白的孩子而哭,天地不仁,让他也诞生在瞿家,让他也有一个心狠手辣的爹。

杭州的河道去年花三百万两银子修固过,怎会突然决堤,是瞿清恒密令下面的人趁夜间挖开河堤,放水淹田,今年的稻谷全淹死了,百姓无粮可吃,只能把田地贱卖给大户换钱,再反过来买大户的存粮。

天下人认定瞿党都是奸臣,瞿党的人做事便不要脸了。

瞿清决去见亲爹瞿云川,他是他爹五十六岁时抱上的大金疙瘩,如今他爹八十一了,鹤发长须,枯柴老树皮样的手握住红檀笔杆,仍旧笔酣墨饱,书就四个大字。

海不扬波。

瞿清决不置一词,他说不出奉承话,对自己的爹,实在没必要。

盛世太平时,河清海晏,烟波致爽。但如今,他们击海扬波,为这乱世造势,也被乱世所累,注定做时代的罪人。

原因无他,从瞿云川事事奉迎圣意换得步步高升,封官加爵、遍植党羽起,他们瞿家就无路可退,瞿家是皇帝的遮羞布,也是康王的试练场。

皇帝不教康王治国理政之策,却帮他培养清流党的领导班子,并设置瞿党这一路障,在党争道路上,康王能习得帝王该有的心胸与谋略,待瞿党彻底被斗倒,那便是康王羽翼丰满时。

这一切,瞿清决明白,瞿清恒明白,瞿云川更明白,瞿家注定为皇权陪葬。

“爹,何必拉梁邦宪做垫背的?大明上上下下几十万官吏,能统筹两省经济的有几个?清流那群人只会夸夸其谈,误国误民,殊不知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一百个书生也抵不上一个梁邦宪。”

瞿云川眯眯老眼,道:“你来,爹给你采耳。”

要说这老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不是养小娇娘,也不是盖金屋子,他老了,不贪不抢,是个和风细雨的老人家,只是爱给人挖耳屎。

瞿清决不知道自家爹是在哪儿染的独门怪癖,老眼昏花,也不怕怕把儿子捅成聋子,不过他是孝顺儿子,不多说话,搬张凳子侧坐到老父跟前:“来吧,爹。”

等银勺入了耳,瞿清决才琢磨到他爹的用意。采耳的时候人一个劲儿咳嗽,说不出囫囵话,只能听别人说。

“仲雅啊,你说,为啥皇上为何把税收、打仗、赈灾这些大事儿交给咱办?”

瞿清决心道:那还要说吗?为了捞钱呗。

“你觉得就是为了个‘捞’字,是也不是?错啦,因为咱办事牢,效率高!清流党还真做不来,咱们是铁板一块,他们是散沙一盘。

爹再问你,你觉得什么才能把人心凝聚?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错了!是贪欲!这世上的人,绝大部分都贪,贪钱、嗜权、好色,抓住这一点,才能控制住从地方到朝堂的大官小吏,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最后把事儿办成。

咱们瞿党是奸臣,也是唯一能给国家办事儿的组织,等咱倒了,高岩他们上台,也会有高党、许党、孙党,上头的天要是昏聩些,那就出个阉党。

要是阉党也没了,让书生当道,嘿,叽叽喳喳吵吧!驷马拉车,你往西跑我往东去,迟早咱大明这辆车得分崩离析。”

瞿云川说多了话,喉咙积痰,猛烈咳嗽几下,闷头吐在缸豆红太白尊痰盂里。

瞿清决连忙去给老爹倒茶水,叫他漱漱口,润润嗓子。

“仲雅呀,自古以来,历朝历代过个百年没有不乱的,这是天注定的,人性使然,不可能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天道逆转不了,只能顺应。

你呀,也别对梁邦宪期望太大,他难啊,做不了中兴之臣,顶多是裱糊匠。我已经免去了他浙江巡抚的职位,他安心做个浙直总督,管好抗倭前线就行。

爹知道你想要什么,这次举荐的杭州知府新人选,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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