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祖母曾说的,白辞远这样阴晴不定,晦暗敏感的人,多半是因着有过特殊的经历,心理有些问题。
平日里自是少招惹为妙,因为压根不知会是哪个点触犯到他,以致爆发。
二人经过一家糖果铺子,姜姝言身边的男子停下脚步,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她的时候,脸上笑意温柔诡异到让女孩抑制不住的毛骨悚然,甚至头皮隐隐发麻。
好似白辞远正透过她,看另一个女子,而她定然与他有过很深的纠葛。
似是姜姝言愣得太久,男子柔得发凉的声音在她耳畔幽幽响起,“怎么不接?不喜欢?”
女孩回过神,控制着有些许僵硬,暖意尽退的手,缓缓抬起,预备接过那根比毒药还恐怖几分的糖葫芦,就在她触上尾端的时候,被注视的熟悉感觉却席卷而来,瞬间淡去了她周身的僵硬和不安。
侧首间,姜姝言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足十步之遥处,对上了君昱那双让她顷刻间湿了眼眶的凤眸,他的面庞倒映着周遭的璀璨灯火,是她熟悉到心悸的灼灼柔意,温暖入骨。
而后女孩的手失了力气,糖葫芦落在了地上。
那一声轻响彻底碎了姜姝言美眸中的缱绻沉溺,真实的阴寒恐怖之感瞬时将她吞没。
白辞远的目光先是定格在地上的糖葫芦,而后又转向与她对视的君昱,最后落在了女孩晃动着惊惧波澜的眼里,唇角的弧度越渐张扬,可那邪肆的眸中是如蛇一般的森冷阴腻。
“倾绝,为什么要看他呢?”
话音还未落下,姜姝言便被他拽进了最近的小巷,扔进了里面停着的马车。
君昱凤眸猝冷,飞身上前追了过去,可却被巷道中窜出来的十几个黑衣杀手阻了脚步,心神不定之间,被几只毒蛊虫趁虚而入,幸而秦峥及时赶到,快速结果了这批刺客。
忍受着虫子在体内噬咬作乱的痛楚,男子提着滴血的剑就要去追已然快消失在视线的马车,却被拿着药杵还来不及放,拼死拼活赶来的秦林死命拦了下来。
“主子,不可!”
“你体内的蛊虫不能久留!若啃食脏腑后果不堪设想!”
“况夫人中的蛊属下还没有配齐药引,就算被救回,也必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有秦祁在醉芳楼守着,夫人不会再丢的!”
儒雅书生一般的秦林到底是个医者,遇上主子这样茫茫人海看了失踪半年有余的夫人一眼,就理智尽散,不顾自己死活,要去追的疯子,也只能同样不惧死地大吼起来,完了和秦峥对视一眼,手起杵落,毫不留情地将君昱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敲晕了过去。
主子,对不住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便是真的前功尽弃,我也是迫不得已。
秦林和秦峥一起将他扛回去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抱歉,却也有些恍惚,他竟是真的将杀神给一杵子敲晕了......这事他能记一辈子。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