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姜姝言手中接过帕子,叠起来后重新放进袖中,复又低首,向她致谢,声音听着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颇具磁性。
“不必客气。”
女孩轻轻笑了笑,桃花眼中闪动着莹润夺目的光,更衬得她姿容清绝,柔美无边。
男子隐在斗笠中的眸不由得深邃几分,继而扬起唇角,一抹透着些许诡异的笑跃然脸上,目送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方才转身离去。
“秦祁。”
进了珍宝阁的姜姝言却是转身就唤了跟在不远处的护卫,还不待他走到近前,便开口道出命令。
“跟紧他,但以安全为重。”
“是。”
秦祁已经许久未见小姑娘露出这般有些凝冽的表情,自是没有再问,即刻出门去跟。
而她则是领着画颜和青栀回了苏氏的古董铺,去后院用热水还有皂角仔细净手。如此反复洗了快十遍,两只手都有些泛红发皱,女孩才停了下来,直看的两个丫头一脸心疼和莫名。
听了画颜讲述事情始末的苏怀慎也没阻止,只是在一边凝眉看着,俊雅温润的脸上神情亦算不得轻松。
“表哥,他不是姜国的人。我曾在祖父带回来的南疆战俘身上看过那种花的纹身。”
姜姝言用帕子将手擦净后,方才与苏怀慎一同坐下,声音里多少有些惊忧和不安。
“黄知卓垮了,他们折损巨大,荣兴侯回京,年关将近,此刻确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少年为她倒了热茶压惊,清贵的眸中亦有几分凝重和复杂。
如今看来,他们是盯上了阿言。毕竟云城,甚至整个澜州几乎都知道君昱颇为宠爱正室夫人,那些人又怎可能打探不到。
“夫君回来之前,我怕是不能再出府了。”
苏怀慎能想到,姜姝言心中自也有数,只是少年眸中的复杂,却不在她现在能理解的范畴。不过小姑娘此刻满心的担忧和不安,也没顾得上细看他的神情。
“不必太过惊慌,我再从府里抽调些人手去王府守着。”
柔声安抚了一会表妹的情绪,还不待他将小姑娘送回府,灰头土脸的秦祁便自房顶上跳进了内院,浑身湿淋淋的,脸上还沾着些泥泞,狼狈到了极点。
画颜和青栀险些惊呼,这护卫平日里虽呆萌,也经常去光顾马厩,但从没有过此刻这般的狼狈。
“夫人,是属下无能,没追上,还差点被虫子啃得一干二净。”
秦祁颇为挫败地抹了一把脸,却是擦了一手的黑泥,青栀预备给他递块帕子,被一直抱着剑站在一边的陌然抢先一步,青年冷峻的脸上难掩些笑意和戏谑。
平日里他没少吹嘘自己的武功,还有在西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