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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此刻神情不太好看。
“她果真去了凝和楼?”
玄色锦袍贵重修长,他看着随他入宫的护卫卢珣,眉目深沉。
卢珣拱手肃容,“属下问过染冬了,少夫人是跟长宁公主去凝和楼的,怕皇后和魏夫人问起,留染冬在这边照应。”他瞥了眼自家主子的神情,续道:“方才太子殿下出恭未归,宫人说也是往北边去的。”
都去了北边,周令渊溜出去是冲着谁,不言而明。
卢珣明显察觉盛煜的神情冷了几分,硬着头皮道:“属下让染冬去请少夫人回来。”
“不用。”盛煜沉声,“不用管她。”
卢珣闻言,识趣地闭嘴。
他是盛煜的贴身护卫,自幼便跟兄长卢璘一道被人相中,习武练剑,学各色本事。盛煜十三岁进玄镜司时,兄弟俩也随从在侧,虽没有玄镜司的官职,却奉命时刻暗里保护他。后来盛煜掌管玄镜司,有了御赐的曲园,兄弟俩也从暗处转到明处,做了随身护卫。
这些年出生入死、踏血而行,卢珣对盛煜的性情极为熟悉。
但他仍看不懂盛煜对少夫人的态度。
不过他也不敢问。
于是默然跟随在侧,与盛煜一道往永穆帝跟几位亲信朝臣闲谈赏景的映辉殿走。
谁知行至中途,盛煜又忽然驻足。
“你先过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稍后便回。”他吩咐罢,转身便往北边走,起初脚步沉稳如常,待走远些,步履却愈来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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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珣:感觉要出事= =!
明天请个假,仙女们后天见哈~
(拦路)
第019章 殴打
盛煜赶到凝和楼附近时,花木掩映的石径上只有魏鸾和周令渊。
周令渊回京后辗转反侧,除了上次在蓬莱殿那仓促会面外,死活都没见到魏鸾的影子。隔了太久的时间,又有太多情绪和心事压抑翻涌,今日好不容逮到机会,又岂会轻易错过?方才硬是冷着脸把周骊音和她的随从赶走了。
此刻他步步紧逼,魏鸾背靠廊柱护栏,退无可退。
“……那日蓬莱殿中,定是母后逼你那样说。”男人神情笃定,似欲求证。
魏鸾摇头,“没人逼我,那是我的真心话。”
“你不必再瞒着我!”周令渊皱眉,有些烦躁地打断她,“我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的性子。别的事情上碍着父皇母后委曲求全就罢了,这是婚姻大事!你跟盛煜素不相识,岂会甘愿嫁他?蓬莱殿里的那些鬼话我半个字都不信,今日没外人在,我只想听你说实情。”
“实情就是我甘愿嫁给盛煜。”
“鸾鸾!”周令渊神情阴郁,黑如点漆的双眸凝视魏鸾,憋出的血丝清晰可见。宽袖衣袍被风鼓动,他强压脾气,躬身靠得更近,“盛煜心狠手辣,绝非良配,你不能留在他身边。鸾鸾,别强撑着受委屈,早些跟盛煜和离,我会护着你。”
“不可能的。”魏鸾咬牙低声。
周令渊目光骤紧,懊恼却又拿她没辙。
魏鸾紧贴廊柱,不去看他的神情,只沉声道:“盛煜他很好,有魄力有担当,值得托付。我答应嫁给他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不会轻言和离。就算当真世事无常,走到和离的地步,殿下——”她迎着太子的目光,肃容道:“即便和离,我也不愿跟东宫再有瓜葛。”
见那位面色微变,魏鸾索性给个痛快——
“其实我从未说过想嫁入东宫,殿下更不必执迷旧事。”
这话过于直白,周令渊眸光骤紧。
他死死盯着她,神情瞬息变幻,好半晌才扯出点近乎阴沉的笑意,“你连自己都骗。”
“我没有。”魏鸾否认,试着推他,“请殿下让开!”
周令渊却不容分说,左臂猛地揽住她腰身,右手握紧她手腕,拽着她便拉向怀里,借胸膛与廊柱困住了她,低头就想去亲。那是他肖想已久的事,辗转难眠的深夜、旖旎缱绻的梦里,想过无数回,只是怕她恼怒,从未真的唐突。
而此刻,他已顾不得那么多。
她太固执太克制,得逼她看清楚。
周令渊拿手臂圈住她,唇凑近时,眼底浓云翻滚。
魏鸾大惊,扯着他的衣裳用力挣扎。
风声呼呼地掠过耳畔,冰凉得让人害怕,她无处可逃,只竭力偏头避开。背后十数步外,忽然传来一道冷厉含怒的声音,“太子殿下!”那声音熟悉之极,如春日滚滚而来的惊雷由远及近,转瞬间就到跟前。
魏鸾的余光似瞥到了一道黑影。
下一瞬,桎梏在她身上的手被钳制着扯开,周令渊闷哼了声,剧痛之下松开揽在她腰间的右臂,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盛煜侧脸寒如冰霜,欺身近前扯住周令渊的衣领,怒气勃然。
魏鸾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周令渊被他推得撞在廊柱上,发出声钝重的响。
远游冠被震落在地,周令渊被撞得险些断气,清冽寒冷的气息再度吸入胸腔时,如冰刃剐过肺腑,不由得咳嗽起来。而在他的面前,盛煜铁臂如铸,面色沉黑,目光刀剑般锋锐冷厉,身形似山岳矗立。
那身玄衣黑纹的衣袍猎猎鼓起,如同鹰翼。
“盛煜……”太子咳了声,含怒道:“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