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自然忍不住就偏私些,厌恶的,心念一转,就连带着这个人的一切都厌烦起来了。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现在对陆景明就是有好处的。
他本来就清白的,再有霍云章这难得的一丝好感,事情就不会多棘手。
不管背后的人,是冲着他们,还是冲着陆景明,只要霍云章不草草结案,就怎么都好说。
霍云章果然挑眉,眼底闪过赞许,转头去问林月泉:“林掌柜知道重山私下与外面的人,有什么往来结交吗?”
林月泉沉着脸说不知:“府里头的奴才们,都有管事的调教,有了不好的,也少闹到我跟前来。”
他深吸口气:“大人或许知道,我是孤身在外打拼闯荡的,手上的生意,都是我一个人料理打点,人情往来,也全凭我自己而已,一天到晚不知有多少事情要忙,府中奴才这些事,实在顾不过来。”
霍云章哦了声:“倒也是,林掌柜年轻有为,这个年纪,凭自己挣下这份儿家业,是不容易。”
他叹了口气:“可这从来家贼难防,这道理,林掌柜怎么忘了?”
林月泉面上微一怔:“重山的确跟了我很多年的,他是七岁就到我身边来了。”
话音略一顿,林月泉似乎很认真的去回想往事:“那时候我十二,正是差不多去扬州的时候,路上救下他,分了他一口吃的。我十几岁时,手上已经有了些积蓄,足够我活着,多他一个,也能活。”
霍云章咂舌:“林掌柜这样能干?十二岁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积蓄吗?”
“我虽然是父母双亡的人,但双亲也留下过一些薄产,只是当年家中人口多,灾年才活不下去了的。”
他面上隐隐有了苦色:“等只剩下我一个,一张口,一个人,自然也就能养活了的。”
他其实说的还是挺模糊的。
霍云章也不是傻子。
他能在短短几年内,攀附上苏徽,攀附上冀州侯府,他的身世,恐怕真没他说的这么简单。
他所谓的一些薄产,所谓的如今挣下来的这份儿家业,还不知有多少,是靠着苏徽和冀州侯府,哪里是他林月泉年轻有为,才干无双。
不过这些跟他没关系,跟这案子也暂且没有关系的。
往后若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该查的时候,他当然不会手软。
一旁陆景明听着,心中不屑至极。
畜生行为,人前人后,倒人模狗样的。
他面上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并没能很及时的敛起,就那么落入了霍云章的眼中。
霍云章好整以暇的看看他,再去看看林月泉:“陆掌柜对林掌柜所说,似乎不以为然?”
“隐约记得,不久之前,林掌柜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