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账册都是写书卷册页,遇火就燃,不用多管,可是重山怕这火烧的不够旺,不足以把林月泉的书房给烧起来,更不至于其他的屋舍烧不起来。
霍云章觉得这事儿挺蹊跷的,惊堂木在手上过一遍,倏尔拍下去:“那火石和硫磺是你故意埋在花圃里的?”
孙小立整个人瑟瑟发抖:“火烧起来之后,小人就……就怕了,从林掌柜的书房出来,小人越想,越害怕,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火折子和硫磺……而且,而且那硫磺过了手,手上一股子的味道……”
他肩头又抖了抖:“小人本来昨天,昨天就是打算告假的……但是府里的管事说,家里出了这种事,京兆府衙门去人说过,一个也不准走,预备着府衙的官爷们问话……小人就,就更怕了。”
霍云章冷笑:“你这么害怕,不去找重山讨主意?”
“他不在……他前天就告假了……”
霍云章眉心一动。
也还算他老实。
刚查问清楚,他就派了人再去林家提重山。
做了亏心事,前天下午就告了假的。
府中管事的也是林月泉自己带来的人,跟着他服侍了好多年了,重山算是自己人,他就更放纵了些,说什么从来没到过京城,想告一日假,出去玩儿一日,买些稀罕东西,给他没过门的妻子,回头安排人给送回去。
管事的听了这个还笑呵呵的答应了。
他就知道这人八成是跑了。
撒开了人出去查重山行踪,但只怕有些棘手。
前天下午就跑了,要出京,现在恐怕早就没影没踪了,天南海北的,要没有一丁点线索的去找个人出来,大海捞针一样,到哪里找去。
而且蓄意纵火,那就是背后有人指示。
要么离开林家后,有人暗中为他安排一切,能让他跑的无影无踪不轻易被查出来。
要么,现在已经被灭口了。
霍云章叫人把孙小立收了监,他虽然是纵火之人,但是他招供了背后还有主使,眼下就结不了案,得把重山查出来,或者说,得把重山背后之人查出来,等要结案时候,孙小立也只能算是个从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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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泉是和陆景明一起到的京兆府衙门外。
到如今,年少时的那点情分,早荡然无存。
林月泉面色阴冷,陆景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在台阶下站定,面对这面的。
林月泉冷笑:“你知道霍大人手上少有冤案错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