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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汇聚力量于掌中,挥动问情重重劈下,大喝一声:破!
金芒瞬间炸开,奔腾的神力伴着这一剑重重击碎幻境,眼前所有风景如散沙飘散,宴星稚双脚踏地,又回到苍羽派山头。
力量极快地毁坏她的躯体,双腿顷刻就失去了力气,宴星稚跌坐在地上,问情也握不住,掉落在一旁。
宋轻舟被这一击打退数丈,背部撞在墙上留下一个坑,才堪堪停下,嘴角溢出血,被他用手擦去。
见宴星稚浑身覆血,躯体迅速崩坏,已无站立的力气,他扬唇一笑收起长萧,一抬手,那柄莲花头的粉白九曦枪便被抓在掌中。
幻境为假,九曦却真。
宴星稚一眼就认出师镜的神器,心中暗自嘲笑。
千年前她命丧于九曦枪之后,却没想到如今还要再来一次。
不过她的神魂已经重聚,再想打散可没那么容易了,即便是受了重伤也能慢慢养回来,便是这躯体毁了也不碍事。
宴星稚双目直视着持枪飞奔而来的宋轻舟,没有半分闪躲和畏惧之色。
九曦枪所过之地飘出细小花瓣,散发的力量却极为霸道,蕴含着猛烈杀招,宋轻舟的身形快成一道光影,眨眼间便携着雷霆之势到了面前,滔天的杀意逼迫而来。
宴星稚纵然是死过一回,对死亡已经坦然,但濒临死前的这一刻,还是禁不住心跳一停。
刹那间,炽热的温度从面颊拂过,宋轻舟的杀招未能落下,凌厉的九曦枪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攥住,生生截停了宋轻舟的攻势,再不能往前一步。
熟悉的感觉融在空气中,如掀起了巨浪将她淹没,宴星稚眼睛猛地睁大,骤停的心跳剧烈跳动起来,疯狂在心腔中擂起大鼓。
她的黑眸倒映着站在天光里的人,赤红的发丝飘过,金衣被风卷得烈烈翻飞。
他背对着宴星稚,接下九曦枪的瞬间,浑身的神力猛然暴涨,空中的风也被染上暖意,拂过皮肤时带着明显的温度。
火焰从牧风眠的掌中燃起,热烈灼烧,他笑了一下,你还真敢动这个手?
灼烧的感觉从枪杆上传递而来,宋轻舟被烫得一下就松了手,撒开九曦枪往后退,低头一看,手掌已被灼烧得血肉模糊,他也跟着笑,不愧是赤练神火,真是一下都碰不得。
牧风眠将九曦枪轻抛,握住长杆中间,侧身转头,对上宴星稚惊愕的视线。
宴星稚仰头看着他,即便是躯体崩坏使不出力气,她还是下意识往后挪去,面上的惊慌更是不加掩饰,显然她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看上去呆呆的,说不定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牧风眠不由觉得好笑,不过他没有笑,以他对宴星稚的了解,这会儿若是笑了,她铁定以为是在嘲笑她,搞不好一个恼怒之下自爆躯体神魂遁逃。
人界如此大,若是丢失,再寻找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也没有第二把问情做诱饵。
他俯身,蓝眸紧盯着宴星稚,眉宇间尽是认真的神色,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下就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被这么一拉就完全不由自主地靠在牧风眠的身上,两人距离拉得相当近,宴星稚的视线直直地撞进他的蓝眸之中。
她当年用清屿剑破了魔族封印,闯下这般大祸,引得仙神两界出动数千精兵围剿,原本以为牧风眠也会在其中。
但当年的黑雾山谷之上,她翻来覆去地寻找,却没看见牧风眠的身影。
宴星稚死前还在想,牧风眠不能亲手出这个气,一定气死了吧。
死前未能与牧风眠一战,却是死于师镜之手,宴星稚自是十分不甘心的。
后来重生,她想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回到九重天上,找到牧风眠,想看看他因当年的事气急败坏的模样。
他一定会很生气。
一生气,那双蓝眼睛里就满是厌烦和冷意,相当漂亮。
却没想到如此乍然相见,他的眼中既没有厌恶,也没有冰冷的寒意,而是极为平和,充满着认真,甚至让人产生了有一丝温柔的错觉。
宴星稚因着双腿无力,刚站起来双膝就发软要往下倒,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在还没有找回你原本身体之前,要爱惜这具躯体,能找到一副容纳你力量的躯体可不是简单事。牧风眠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
只见掌中的火顺着她的手腕往身上蔓延而去,拂过她皮上细细密密的裂痕,那不断崩裂的伤口便迅速愈合,力量灌入她体内,将快要散成一堆散土的躯体又整合起来。
宴星稚感受到手上的力道恢复的同时,视线开始昏花,下意识手臂用力,将他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同时自己也往后退,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牧风眠?宴星稚总算找回思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意识逐渐模糊。
还不等他说话,她便眩晕到撑不住身体,在看了他最后一眼之后,便双眼变黑,直挺挺往
', ' ')('地上歪去。
牧风眠伸手一接,没让她砸地上。
传闻是不是有误啊?那边的宋轻舟又忍不住出声,不是说风眠神君与白虎神君向来水火不容吗?
牧风眠将她搁置在地上,持着九曦枪转身,冷眸扫向宋轻舟,我先前放你一条命,就是看在司命神女的面子上,你倒是一点都不珍惜你娘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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