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声音轻的像一声叹息,鸣人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佐助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没再看他的表情,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感到光线受到了阻碍。
“也许你说完就后悔了,但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佐助睁开眼,发现鸣人翻身到了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身侧,一双蓝眼睛里喜悦要满溢出来,眉头却轻微皱着:“你刚刚是说,你也想我,是吗?”
佐助抬眼注视着这个人,二十七岁的鸣人,相比于十七岁的他,脸的轮廓更为刚硬,眼中却似乎多了许多东西。他的眼睛不再像年少时那样清澈,总是带着一往无前的活力与勇气,眼下也多了两道许是因为奔波忙碌出来的乌青。
但眼神中却多了风霜磨砺出来的坚毅,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透过那个深渊,看到的仍然是一片赤诚的赤子之心。
于是佐助微微勾起嘴角:“不,你听错了。”
鸣人却一下子放松下来,把整个人都埋在了他胸膛前,闷闷地笑了起来:“不,我最了解你了。如果你不说这句话,我可能还真以为是我听错了。”
“不过,佐助。”笑完了,鸣人伸手拨开他被刘海挡住的轮回眼,认真道:“虽然我不是阿修罗,你也不是因陀罗。”
“但是如果你死了,我的灵魂依然会追随你而去的。”
“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
佐良娜只看到七代目低头俯下身,近乎虔诚地亲吻了佐助。
记忆戛然而止。
佐良娜仍沉浸在里面,画面一转,已经到了现实的世界。
佐助坐在她面前,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
“宇智波……佐助……”雏田默默地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雏田并不是很了解。甚至作为木叶的同期生,连话都只有在他来家里那次才说过一句。
多么讽刺啊。
她的丈夫,漩涡鸣人,最爱的人不是她,甚至不是任何一个女人。
她怕那个男人。
正常情况下,内向柔弱的她一辈子都不会与他有别的交集。
他周身都带着并不平易近人的气场,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表情,仿佛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连生死都看淡。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叛逃村子,杀害高层,却在四战之时重回战场站在了他们这一方。
而她记得更清楚的,却是自己的丈夫为了追回他追了一整个青春的荒诞时光。
可笑的命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令他们二人产生了这种更为可笑的“交集”。
佐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雏田想这么问。然而她并没有问出口。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就算不提那段年少经历,倘若不是重要到放在心尖上的人,鸣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而她此时此刻忽然清楚地认知到了一件事:就算鸣人不做这个选择,就算他们依然只是大家以为的朋友,恐怕在他的心里,也依然是这个“朋友”更重要吧。
不然,他为何要用“灵魂”这个词去形容他呢?
这个认知远比鸣人向她提出离婚来的更痛苦。
荒唐,多荒唐啊。
有哪一个女人能接受得了在自己丈夫的心里,远有另一个人比自己的地位要高呢?
于是在鸣人抬手想扶她的时候,她伸手轻轻地拍开了。
“为什么,”雏田啜泣起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
瞒着她不好吗?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那样她还可以欺骗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仍然是一个幸福的妻子与母亲,有着一个美满的家庭。
如果逃避可以解决一切就好了。
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
如果没有了鸣人,她是不是就要带着她的孩子,回到日向的大家族中去了?
不,她不想,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维持着现有的平静生活,她不想、也不敢有任何改变。离婚也好,回到日向家也好,那些对她来说都已经太陌生了,光是想想就令她恐惧到起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