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瞬时变得明亮透彻,偶偶的,几点雪花如棉絮般飘落。
女子在雪中独舞,足点,回旋,跃然,舞的尽兴。
“咳咳......”耶律式站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女子,脸上,泛起点点红晕,娇兰吐息。
舞了许久,百里会才收回身子,将双手放入耶律式的手中,“我们回去吧,”抬头,任雪打落在自己脸上,“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男子牵过马,带她回到了吊脚楼内。
楼内,燃起暖意的火盆,百里会将双手放在上方汲取温度。
待到两手都暖了,女子才将耶律式的双手包在自己掌间,慢慢搓揉着。
手上一阵滑腻,百里会的手,如草原上的羊奶那般,滋润人心。
耶律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将掌自女子手掌抽出,一手揽上她的肩,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会儿......”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觉察不出的颤抖,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收紧。
“你怎么了?”百里会犹疑的抬起脑袋,一手轻抚上他的面颊,“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
耶律式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声音,远远的飘散开来,“会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不记得,”百里会一手放在男子的胸前,“那时候我被下了药,全身动弹不得,你,那么的高高在上,如神般闯入我的视线,还送了我一鞭子呢”。
说着,女子便觉眼角处一凉,“可惜,那时候我只想着回到南朝,处处与你作对,你一定很头疼吧?”
耶律式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百里会感觉到了,男子的下巴在自己的头顶,摆了摆。
雪,下大了,洋洋洒洒,遮盖了地面原有的色彩。
百里会一手伸出栏杆外,接住几片雪花。
凉凉的,落在掌心。堆积起来。
耶律式握住女子的手腕,低下头,雪瓣一触即男子滚烫的舌,在他喉间化开,凉入心底。
掌心柔腻的厉害,带着一股紧绷,耶律式始终闭着眼,呵护备至。
百里会浅笑着窝回男子的胸间,幸福,溢满这冬日。
女子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耶律式将她抱回屋内,在她额间轻烙上一吻,才出了房间。
“王,”韩有天候在一旁,跟在耶律式的身后,进了书房。
“怎么样了?”
“南朝的探子来报,百里会被关押的原因是,刺杀袭暗的宠妾”。韩有天在一旁站定,脸上没有表情。
“当时,有旁人在吗?”耶律式忍不住皱紧了眉,双目紧盯着身旁的男子。
“指证的,便是两名丫鬟,其中一人,还是她的贴身丫鬟”。
男子一手撑住下颚,陷入沉思。
“再去查一下,特别是要摸清两人的家底,还有,本王不管会儿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就算真是,也要让她们二人推翻,哪怕,不择手段”。
“是,”韩有天顿了顿,“王......”。
“韩有天,我的病,你最清楚不过了,会儿,只有回到南朝,回到袭暗的羽翼下,我才能放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除掉,回去的绊脚石。只有重新得到他的信任,会儿才会安全”。
“可是,您所作的一切呢?王......”。
“到了那时候,估计,世上就没有耶律式这个人吧”,男子站起身子,倚靠在窗前,背影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落寞。
韩有天呆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韩有天,这件事要抓紧,对了,会儿体内的雪狐野性,一旦回了南朝,会不会随时发作?”这就是耶律式,最担心的。
“过了这个寒冬,就会频繁发作,到时,便有可能是生不如死,而能克制这种野性的药引,至今,无人知晓”。
耶律式烦虑的望向窗外,单身挥了挥,示意韩有天退下。
会儿,原谅我,不能同你相守一生。
“咳咳......”急剧的喘息声在暗夜中,尤为刺耳。
内力一下没压制住,气血急速上升,吐出的,皆是暗红的血块。
“咳咳......”,男子急剧的喘了起来,一手无力的撑在窗棱上。
你的痛,就让我来替。
不要怪我,更不要怪我的绝情,我也不想,将你送回他的身边。我相信,唯一能保你安全的,只有他。别的无所求,就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恨我,一辈子。至少,也记住了。
圆月高高的挂起,而昭示的,却是不久后的离别。
究竟是离别?抑或是永别......。
耶律式就这样站在窗前,直到,天际泛白,雪,小了许多,白茫茫的一片。
一名女子踏足其上,雪狼皮的披风随着跳动,荡开一波波奇漾的花纹。
积雪上,被印起一排小巧的足印,女子走上两步,再跳向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自地上,掬起一把,用力的挤压成形,百里会回眸,正好与男子的目光相遇。
“耶律式......,”女子招了招手,“下来陪我玩”。
男子哑然失笑,“会儿,还是小孩子么?”
百里会撅起红唇,不满的跺了跺脚,“下来嘛”。
耶律式走下吊脚楼,踩在女子的脚印上,“外面凉......”。
“不怕,”百里会双手捧起地上的雪,不断的按压,等到稍变的大些,便放到地上,滚动了起来。雪球越滚越大,女子招呼他过去帮忙,“耶律式,快过来扶一下”。
男子果然听话的上前,顺着她的意,将雪球扶住。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