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元拉着她的手,脸上尽是兴奋神色,看得瑶姬也跟着开心。
刚走两步,她又忽然想起什么,折身回去,从阿古怀中将小兔抱了过来。
这些天在马车中朝夕相处,她与小兔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有这么个乖巧的小东西打发无聊时光,着实难得。
“怎么又带着这个畜生?”郎元眸光冷淡地将它高高拎起:“就这么点肉,都不够一盘菜的。”
瑶姬拍着他的手将小兔夺回:“你敢吃他,我可不饶你!”
“哈,难不成一只兔子,比本王还重要?”郎元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自信地抱臂质问。
“那可说不准,谁让你没有这么长的耳朵呢!”瑶姬笑着打趣,推他继续走。
郎元勉强笑着,目光落在小兔雪白的身上,毫无温度。
* * *
虎萧人很喜欢宴饮,尤其在首胜之后,更是借此由头大肆庆贺了整夜。
瑶姬看着账户中270个行动点,心满意足。
不走主线剧情又如何?她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
最难得的是,自从瑶姬明确表示过自己的心意后,郎元便不再逼迫了。
只是也没就此放弃对她的情谊,愿用行动和时间让瑶姬心甘情愿当他的王妃。
即便是在喝醉时,郎元也能用理智压住脑内的情.欲,纵然目光在她身上不断流连,也从未做出无礼举止。
克制难得,对于他这火一般的性格而言,更是不易。
瑶姬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心里总是暖暖的。
她不会刻意封闭自己的心,也不愿违背意愿委屈讲究。
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也许真有一天,她真会对这个傻傻的小子,生出些超越友谊的情愫……
这一夜,瑶姬睡得安稳。
她摸摸趴在枕边,轻微咂着嘴的小兔,舒服地进入梦香。
在马车上晃荡了这么多日,昼夜不停,总算能在沐浴过热汤,酒足饭饱后躺在安稳结实的榻上了。
因城临海,瑶姬即便在梦中,也仿佛听见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
若是日子能永远这般悠闲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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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死了。
次日,当瑶姬抻着拦腰,于柔软的被中发出嘤咛,缓缓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白兔茫然睁着的眼睛。
它浑身僵直,像个玩具木偶似的躺在身边,一动不动。
瑶姬顿时睡意全无,试探着用手推了推,那白兔便顺着力道滚了几圈儿,随即停在了床榻的边沿。
自从穿进这个游戏,风风雨雨瑶姬都闯过来了。
可这一次,她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捧着早已无知觉的白兔,呆呆地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晨光发愣。
原来海平线上的日出,也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美妙。
“怎么了?”敲门声响起,见里面无人回应,郎元索性直接推门进来。
他端着冒热气的清粥,原本想先送来给瑶姬暖暖胃。
“郎元……”瑶姬不舍得放开怀中的兔子,勉强咬住颤抖的朱唇,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
她突然觉得好委屈,从未有过的委屈。
难不成苍天竟如此薄待与她,竟连这片刻的温柔都不得存吗?
“郎元,白兔它、它……”
话哽在喉中说不出,瑶姬知道,兔子生来就命短,不会像人那般长久。
可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
郎元沉默着放下粥,坐到榻边,伸手将瑶姬和她的白兔一同揽如怀中。
健硕的臂膀在慢慢用力,将她抱着紧些,更紧些,直至瑶姬心中虚无不定的难过,被他温柔的体温和独特的气息所填满。
阳光、青草、湿土,混合在一起,便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郎元了。
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瘦薄的背,一下下安抚着,和她当初安抚不听话的白兔一样。
“放心,我在,我永远都在。”
温柔的呢喃萦绕在她耳边,炙.热的气息灼得她耳垂发烫。
郎元的黑眸柔情似水,万物皆为空,唯留她一人。
只有她,永远只看着她。
日光正好,窗外海鸟微鸣,浪也拍得轻柔,不忍惊动屋内的静谧时光。
此刻应该有个吻,郎元显然也在暗自期待。
直到不久前,瑶姬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她不经意间,瞥见郎元指甲缝中残存的一缕微不可见的白色绒毛前。
* * *
庐菱城之役不过是个开端。
待粮草安顿好后,被折磨得浑身没半块好皮的霍鄂,也为求一死,将此生所知晓的关于绥廉的所有情报,全都吐了个干净。
郎元与麾下勇士势如破竹,短短十日内连破三城,激得手下将士热血沸腾,恨不得明日就攻入都城康乐,将绥廉王首级高挂城头。
让其余四国都好好看看,虎萧国是何等雄威!
瑶姬再未为预测战事,用过自己的预言卡。
郎元只顾忙着攻城,几乎整日都跟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睡在一处。
虎萧王如此亲力亲为,在战场上永远冲在将士之前,此行举比任何空泛夸大的誓师大会都更有用。
再往前,便是桓横城了。
此城有三名神将镇守,乃绥廉国交通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