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你还有我。”她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郁清歌失落的眼睛,两手握住那单薄的肩膀,似乎想把温暖也给传递过去,“我们永远不会生疏的,我保证。”
郁清歌定定地看着她,一向淡漠的脸上忽然绽了个很温柔的笑容。
“嗯,我知道。”
夏晚木望着她柔和得几乎滴出水的眼神,心跳再次失衡,所幸电视机的背景音乐还在喳喳响着,把胸腔内咚咚的心跳声掩盖了去。眼前的人眉目冷漠而尖锐,笑意却温柔,是只在她面前才会表露出的模样。她心头一片火热,亲近欲在作祟,最终还是憋不住了。身子被怂恿,她倾过去把单薄的人抱在怀里,用力搂紧。
“郁清歌……”鼻尖萦绕着那个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清爽的,干净的,让她闻着就很开心的味道。
“嗯?”低低的语调含着微末的笑意。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有没有跟别人比我还亲近过?”她含含糊糊地问。
她心觉这问题是不是太过矫情,但此时此刻,她太享受这一刻跟郁清歌的拥抱,喜欢到几乎想要独占这个人的所有。
“没有。”
“那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是不是跟我最好?”她心里开心得要炸出烟花来,两手抱着怀里的人摇来晃去,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下郁清歌沉默了很久,夏晚木几乎以为她不愿意伤自己的心而回避了这个问题,正失落着,却听见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接着轻轻地把额头贴在她侧颈。
“我就知道!”心里的小人尖叫了起来,她一把搂着怀里的人扑倒在床上,两具青涩而单薄的身体紧紧叠在一起,彼此的体温交互传递着。
郁清歌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身上的人却毫无所觉,仍沉浸在兴奋不已的情绪里,像只宠物狗一样在她身上乱蹭,黑色与黑色的长发交缠在一起,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环住身上人细瘦的腰肢,缓缓收紧。
夏晚木此时已经全然为这人身上的香气迷晕了头,那肖想已久的身体就在她怀中,此情此景有多不合常理她已不再去想,只是全身心沉浸在这醉人的亲密过程中。她侧头埋进郁清歌的颈间,鼻尖在那细嫩而柔软的肌肤上滑动着,呼吸时轻时重,乱了节奏。
温热湿润的气息在颈侧喷洒,柔软的身躯紧贴着,郁清歌紧闭着眼,脸上渐渐泛起潮红。她向来性情淡漠,这亲密的接触让她羞窘万分,却仍是极力克制着想要推开某人的冲动,到底是舍不得看这人失落的样子。然而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人却并不满足于此似的,微抬了头,将柔软的唇贴上了她的颈子,顿了一会,浑浑噩噩地张口轻咬下去。
郁清歌浑身一颤,电光火石间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来不及一一考虑就一把把人推开。那一瞬间惊异太过,手下的力道没掌控好,夏晚木顺着她的手翻了个身掉到了床下,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从惊愕中回过神,跪趴在床上看下去,急急问道:“你没事吧??”
夏晚木这一下磕得实打实,整个人都懵了。她抱着头坐起身,火辣辣的痛意从脑后传来,桃花眼盈盈地包了一筐泪,含在眼角欲滴未滴,嘴唇抿得紧紧的,委屈又懵懂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郁清歌看在眼里,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对她的冒犯有些生气的,也就这么平静下来,只剩下真真切切的心疼。
“很疼吗?”
夏晚木抬头跟她对视,尖锐的痛意缓缓化开,闷闷地藏在暗处。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心虚地回道:“还好,不怎么痛。”
她抬手把眼泪擦干,手背盖在脸上,细声细气地道歉。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这解释也太苍白了些吧,她踌躇着,想着已经做过的事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破罐子破摔般喃喃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想……咬一口。”
郁清歌转开眼睛,一手捂着被她咬过的地方,只觉得满手都在发烫。
“没关系。”她顿了顿,脸上的红潮还未消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介意的。”
夏晚木沉浸在自己的懊恼里,也没琢磨出她话里的深层含义,垂着头很是低落,左思右想还是厚着脸皮又问一句:“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吧?”
她咬着唇,想着两人的感情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不自重而走向破裂,很不甘地又补救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半晌没有答复。夏晚木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耷拉着眼皮,慢慢撑着地板站起来,眼睛偷偷瞥向床上的人,最终还是不敢看,只盯着白色的床单一角轻声道:“很晚了……你睡吧,明天还要录东西呢。”
“嗯,晚安。”
这次倒是有回应了,只是那话语里收回了所有感情,平淡到几近冷酷,刀子一般扎得她心酸难当。夏晚木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角,低低地回声晚安,拔腿逃也似地跑回房间,把自己狠狠摔进柔软的床里。
“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她用力地捶着枕头,对不争气的自己失望透顶,但不期然间又想起郁清歌在她怀里颤动的那一下。就像蜻蜓在湖面上轻轻点了下水,她的身体里好像也有涟漪一圈一圈荡开,让她几乎醉酒一样醺醺然不可自拔。身下绵软的被浪起伏,像极了不久前曾贴住她的柔软曲线,好闻的香气此刻仿佛又萦绕在她鼻尖,唇瓣还留存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触感,她把自己埋在枕头底下,紧紧地蒙住,直到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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