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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一座新的城市,无非要做两件事,找到住的地方、以及努力维持居住的地方。
施琅是妖,甚至不需要有住的地方,他可以随意找个草丛或者别人家角落就钻进去盘息,他甚至不用吃饭,找个人食他的精气即可。可孟虎生不行。
孟虎生是个人类、肉体凡胎,他需要吃饭睡觉。
于是他去找地方休息,施琅则自己跑了出来,逢人就抓着他问:“你认识喻玉吗?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喻玉是个明星,是个正当打的演员,京城不少人听过他。可大多数人仅限于知道他,对本人在哪里却一点不知晓的。
于是施琅问了一天,路上遇到的人都答不上来,还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把他认作那些为了见到自己喜欢的明星而做出疯狂举动的粉丝。
施琅问了一天,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路人告诉他:“喻玉?那个演员吗?他最近在京城吗?呃……你去他的公司问问吧。”
施琅连忙问他公司在哪儿。那路人给他指了条明路,说他是一家名叫红星娱乐公司旗下的演员,公司在市中心明空区,从这过去要花一个多小时。
施琅欢欢喜喜地道了谢,记下他说的话,便要离去。
那路人见他和喻玉有些神似的面容,又看到他欢喜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地叫住了他,说:“……红星安保很严格的,你应该见不到他。……而且,据我所知喻玉应该不喜欢男的……”
施琅怔了怔,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咯咯笑起来:“谢谢你了,不过我又不会把他吃掉!”
那路人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目送他离去了。
施琅噔噔噔赶去找孟虎生,匆匆知会他一声,就前往了寻找喻玉之路。
京城不过那么点大,却好似一个压抑的囚笼。施琅本以为这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太大了,这时才发现,原来这种感觉并非他的错觉。
这座城市笼罩着一种压制着他的气场。
和另一个世界的京城像极,汇聚着权力本身的城市,人的阳气很重,天生便令他这种邪祟畏惧。
这种感觉在施琅来到明空区时更加明显。
他无法发挥出他全部实力,最多可以化形为蛇,或是以人类之躯在大地上行走,这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可寻找喻玉在急,施琅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一路朝路人打听,一幢建筑物的目标这么多,他很快找到了那红星娱乐公司。
几个硕大的红字就当空挂着,施琅想不看见都不行。
他往大门走去,却被一带墨镜的保安拦下了,保安问他身份,施琅说自己是来找喻玉的,那保安刨根问底,施琅百般解释,最后却还是被那保安强横地扫地出门了。
施琅郁闷极了,出来之后绕着红星娱乐公司的外围想办法。
忽的看见一条通向内部的通风管道,施琅左右看看没有人,便化作小蛇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很长,充斥着一股施琅不喜欢的异味。他屏住呼吸,这里钻钻,那里探探,好不容易有一个通向内部的开口,传来嘈杂的音乐声。
他探出脑袋,看见一个安着一整面墙这么大的镜子的房间,里面七八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在跳舞,施琅是一个也不认识,他只看了一会儿,就缩回了脑袋。
他继续沿着通风管道钻,遇到风口就探出去瞅两眼,钻得他都快背下来整栋建筑的结构了,还是没看见喻玉。
施琅心想,或许阿玦今日没来,那他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躲在通风管道里,忽然听见脚下的风口里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风管道中形成回声,传入施琅耳中。
“……喻玉的合同……找一下李姐……叽里呱啦……”
施琅心中猛的一紧!“嗖”得一声就飞到了传来声音的风口处,从缝隙中往下看,他看见一个偌大的办公室,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上打电话,嘴里说着关于喻玉的内容。
施琅差点就要从通风管道口里面钻出去了,可身体探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在京城,而且还是在人类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出现一条蛇,还变成了人,那绝对是会吓倒一片的!于是吊在通风管道口的身体硬生生转了个弯,又钻了回去。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那个中年男人掩上电话,对他们说“进来”。
门开了,鱼贯而入一个普通男人带着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施琅心里一动,从通风管道里面钻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然后左右打量了一回,没有人,就化为人形,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敲了敲门,然后钻了进去。
房间里的其余几人都看向他,那个中年男人不满地皱了皱眉,问:“你是?”
那几个小姑娘如小鸟一般好奇探头看他。
施琅说:“我是来找喻玉的,他不在公司吗?”
中年男人看他
', ' ')('胸口没挂牌子,模样和身高都优越得很,把他当作了新签的小艺人,说:“他有自己的行程,你有事找他就联系他的经纪人——但别老是想着追星,你自己努力了,他自然能看到你……”
施琅“咦”了声,“他经纪人是谁?”
中年男人和旁边的小姑娘都怔了一下,“你不知道他经纪人?你……你经纪人是谁?”
施琅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要露馅了,连忙说:“我刚来,什么也不知道。”
中年男人扶额,喊旁边的小姑娘们等等,然后拿起桌上的座机播出了个电话,等了会儿,说:“宁胜,你等会儿过来,这里有一个小孩儿迷路了,你过来把他带走。”
然后挂掉了电话。
对施琅说:“我不知道你没卡怎么上来的,我已经叫人来带你了,你去休息室里等会儿。”
办公室内有一个玻璃隔开的休息室,施琅进去坐着,听外面叽里呱啦的说话声,被玻璃隔着,也听不太清。
过了会儿,那叫“宁胜”的男人来了。他身高不高,体重却很优越,胖胖的形同一只汤圆,穿着一件t恤,套着个马甲。
施琅被推给了宁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宁胜没见过他,所有来红星的小艺人,不论是已签约的还是即将签约的,都会在他手下过一遍,但宁胜看着他,除了有些像喻玉、觉得眼熟之外,压根没见过。
施琅忙说:“我是我是喻玉的兄弟,来找他的。”
宁胜更迷糊了。
喻玉有兄弟吗?宁胜不知道。他只知道喻玉是被养父母带大的,养父母只有他一个独子,可喻玉原来的家庭有兄弟吗?这还真没人知道,甚至他自己都不晓得。
但出于保护艺人的原则,宁胜对他持怀疑态度,让施琅证明亲缘关系。
施琅除了他自己嘴上说自己是兄弟之外,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别说现世他灵台闭塞的情况,就算是另一个世界,他和施玦也不是人,是妖,他们是灵魂同胞,却不是血脉双生,两条蛇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拿不出一点证据。
于是施琅说:“你让喻玉见我一面,就知道了。”
宁胜将他认定为狂热的喻玉粉丝了,千方百计只为见他一面,于是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有必要吗?孩子,你这么千方百计接近他,甚至不惜溜进公司里,伪装是他的亲戚,你家里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喻玉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忽然这小艺人就抓住了他的手,凑近了他,可怜巴巴地说:“宁胜哥,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怎么还指责我图谋不轨呢?……”
他泫然欲泣,宁胜被他搞得迷迷瞪瞪的,恍惚之间就安慰他起来了。
等他回过神来,那小艺人已经走了。他独自一人抓住一只从口袋里摸出来的笔站在走廊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已经半点不记得了。
那边,施琅手上拿着一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纸,高高兴兴地从公司后门走了出来。
上面是喻玉的经纪人李红姐的电话号码,宁胜那傻乎乎的小胖子稍微被他引导一下,就把电话写给他了。
施琅洋洋自得,走到大街上,马路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施琅走到一个自助电话亭旁边,向旁边的路人询问了一下该怎么用,然后就“请”他帮忙把号码播了出去。
电话“嘟噜噜”响了几声,然后接通了。
传来一个成熟的女人的声音:“喂?我是李红。”
施琅心跳突突加快了,他欢快地说:“李红姐,我找喻玉!”
那边女人沉默了一会儿,问:“您哪位?”
施琅最讨厌的自我介绍环节。
他想了想,说:“我是喻玉的兄弟,您跟他说一声,他知道我是谁的!”
李红沉默了,半晌,她才道:“恶作剧电话别再打了,喻玉没空理会你。”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施琅在电话亭中凌乱了。
他不死心地再拨了一次,这回电话接得很快,对面传来轻微的餐具碰撞声,似乎在餐桌旁。
李红不耐烦地说:“都说别打恶作剧电话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施琅立刻道:“我是施琅!告诉喻玉,我叫施琅!”
电话那边沉默了,似乎是用手盖住了电话,于是餐具的碰撞声、旁边人的说话声,都远去了。
施琅在电话亭里听着,紧张地心怦怦跳。
过了一会儿,李红冷漠地声音重新响起,她说:“喻玉不认识你,别再打来了,再骚扰我们就要报警了。”
“嘟!”得一声,声音断了。
电话亭外呼啸的车流扬起一阵凉风,旁边走过的路人忍不住拉了拉衣襟,狠狠哆嗦了一下。
施琅在电话亭里,捏着话筒,怔怔地望着亭外逐渐西沉的日暮。
他开始怀疑是自己认错了……或许喻玉和施玦长得相似是一种巧合,就像孟虎生和那心虔和尚一样
', ' ')('。
不然,阿玦怎么可能不认他?
他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是天生一对。
——不!这样还不够,说不定李红是骗他的,他都没有亲眼见到喻玉,怎么能判定他不是施玦呢?他已经来到京城,不能就这样放弃!
阿玦啊阿玦,等我找到你,可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施琅这样想着,回了家,一见到孟虎生,就向他倾诉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孟虎生正在找赚钱的法子,也忙的焦头烂额。今天头一回在施琅口中听到喻玉这个名字,见他好不容易和自己见面,嘴里说的却全是那个人的事情,心中难免涌起一股不愉快的郁气。
施琅怨完了,孟虎生便问:“喻玉是谁?”
施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含糊道:“我不是说了么?是我最重要的人!”
孟虎生看着他扯开话题的模样,眉毛坠得低低的,施琅分明心中郁闷,可就是不说、不想让他知道,根本不像是三水村时候的他了,心里涨得难受,亲了上去。
施琅怔了一下,却没推开他,两个人滚到一起。孟虎生亲着亲着,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会跟那个喻玉做这样的事吗?”
施琅睁大眼看着他,半晌笑起来:“你说什么呢!你吃醋啦?”
孟虎生认真地点头:“嗯。”
“哎哟,可爱的小孩!”施琅怜爱地两掌贴在孟虎生脸侧,揉来揉去,像搓揉一颗汤圆,“我跟他、和你不一样啦,你放心好了!”
孟虎生将他理解成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微微笑了,拥下身抱住了他。
“你不要为了他抛弃我。”他说。
施琅被他逗乐了,“怎么会啊?你是你,他是他,你们又不是猫儿和老鼠,有他没你的。我就算找到了他,不会抛弃你呀!”
两个人卿卿我我起来,厮混了一夜。
另一边,某座高档酒楼中,享尽夜间繁华都市星星点点的灯光的窗口旁,喻玉和李红坐在一起。
喻玉看李红挂了电话,问:“还是那个恶作剧电话吗?”
李红烦闷地捏了捏鼻梁骨,“对。”
坐在两人对面的是一个黑发中夹杂着灰白的中老年男人和一个轻微发福、梳着油头的男人,这两人一个姓杨,是个导演,一个姓方,是某公司的代表。
方代表说:“哈哈,喻先生人长得帅,又红,粉丝都喜欢,没办法的。”
李红有些郁闷说:“平时走在路上骚扰一下也就罢了,今天都打进我工作电话来了……”
杨导笑笑说:“粉丝都很有创造力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弄的电话。”
喻玉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闲谈了一阵,便又引入正题,李红说:“是这样的,听说杨导正在筹备一部新的历史剧,叫《大汉传奇》是吗?虽然您没有给我们喻玉发片约,但我们这边想要自荐。”
杨导和方代表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喻玉,杨导说:“李女士,您也是知道的,这部片子是国家投资的,国家相当重视的,我们这边选人也不是儿戏……”
李红认真地点头:“是的,我们知道的。所以我们也不是说一定要演,希望杨导可以给个机会,让喻玉去试试镜,我们跟其他演员公平竞争。”
杨导摩挲了一会儿手指,看向喻玉。
喻玉很年轻,今年二十七岁,还不到三十,他从小就开始演戏,幼年时候就演过几部家庭喜剧的小孩角色,是个家喻户晓的童星。后来十几二十岁长身体的青春期时隐退了一段时间,考上国内知名大学之后又回来当演员,签上红星之后,演过两三部电视剧,其中一部就是让他一炮而红的《云铭传》。但说到底,尽管他演绎经验丰富,但年纪还是太小了。在选人之初,他们就没考虑过喻玉。
喻玉没说话,安静地看着杨导,体面地笑了一下。
杨导忽然觉得他的面相还挺适合他剧里的一个角色的。
他问:“咦,我记得你在《云铭传》里演那个玉面书生是吧?”
喻玉点头:“是的。”
杨导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那确实还挺适合……”
《云铭传》是一部古代言情剧,其中男二号玉面书生在国内女粉丝心目中地位不低,甚至隐约和男一号齐平。
“剧里倒是确实有一个,你可以试试的角色。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给这个角色发过邀请的,可不是那些演演言情剧的偶像派演员,有不少都是拿过影帝的。”
喻玉点头,“我明白的,我想试试。”
同行都说喻玉私下性格其实蛮内向的,杨导今此一见果然如此,忍不住笑。
于是几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用完了餐。
结束后,喻玉坐上李红车的后驾驶座,李红熟练地入座、关门、系安全带,然后发动引擎,准备开车回去。
这时喻玉突然说:“红姐,开一下窗,有点恶心。”
', ' ')('李红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喻玉,他面色略微发白,疲惫地扶住额头。
李红开了窗,让窗外的夜风涌入车内,一下子驱散了车中的皮革气味,她关心道:“怎么了,喝多了吗?你也没喝多少吧。”
喻玉把头靠近窗户深深吸气,半晌,才道:“不是醉了,就是单纯地恶心。”
李红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讨厌应酬,可入了这个行业就是经常要和人打交道的。”
说罢,车子启动,缓缓往外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从你接了那个电话开始,我身上的胎记就开始发热,搞得我不太舒服。”
李红“啊?”了声,转头看他:“那你去医院吗?”
喻玉想了想,调整了一个他舒适的姿势,摆了摆手,说:“算了,回家吧。
“……对了,红姐,给你打电话的那人说他叫什么来着?”
李红目不斜视,加速往他家里开,说:“shiláng,不知道哪个shi,哪个láng。”
喻玉在心底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他光是念着,就感觉一股窒息感吞没了他,连忙扫清脑海中的杂念,趴在窗口呼吸。
过了会儿,他说:“红姐,过几天有行程安排吗?我想抽空去一趟庙里。”
“好的,我回去之后给你看一下。”
,扣子扣得齐齐的,虽是辅警,但和局里别的警察穿着差不太多,一眼望过去简直换了个样子。
“你来了!”孟子粱站在施琅前面,眼睛眨巴眨巴,高兴地看着他,简直像是放在学校里等着家里人接的小孩。
施琅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边,一会儿摸摸他的肩膀,一会儿扯扯衣领,咯咯笑说:“哇,虎生都换了个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
孟子粱笑,想俯下身亲他一下,忽而想到在警察局门口呢,硬生生忍住了。
“咦?你原来的衣服呢?”施琅问。
孟子粱把衣服领子解开,露出里面的内衬。“穿在里面,我不知道换到什么地方,就先穿在里面了。我还有个帽子,我去拿给你看。”
他说着,就跑去里面取帽子了。
“孟子粱,你先别走!”
里面的警察忽然喊住他,说:“刚接了个报案电话,明竹小区有人聚众打架,我们去处理一下。”
施琅在外面听见了,随后看见孟子梁走了出来,脚步都没有刚刚的欢快了,走到施琅面前,失落地说:“嗯,我要晚点回去……你先回家等我吧……”
施琅转而忍不住笑,觉得他可爱极了,挠了挠他的下巴,“没事,你快去吧。”
施琅走在街上,来往的车辆将他的衣角哗啦啦吹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在侧脸上,对面走来的人都忍不住朝他投出视线,好像在看一部美轮美奂的电影。
今晚等不到虎生了,施琅也无所事事,在大街上瞎逛。
走到一个斑马线时,他停下来,和路边的行人一起等红灯。
路口停着两辆五颜六色的跑车,一辆紫色,一辆红色,车上放着车载音乐,“咚咚咚”得震响。
人行道的红灯转绿,施琅就随着人流一起走过了马路。他也没有什么目的,走到哪儿算哪儿,看看偌大一个京城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结果他走出十字路口没多远,身边突然刮起一阵风,紧接着,那辆紫色的跑车在他身边停下。
施琅愣了一下,看了过去。
跑车车窗拉下,露出一张俊美无边的小白脸,大半夜带着墨镜,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他用一只手把墨镜拉下来,露出眼睛,朝施琅抛来媚眼。——“嗨,美人!上来坐坐吗?”
施琅看着他的脸,还有他浑身的紫气,呆住了。
小白脸瞅他不声不响的呆滞模样,笑道:“咋了宝贝,看呆了?怎么样,要跟哥一起去玩吗?”
施琅看着他——这小白脸,这五官,这紫气加身,分明就是那菩萨庙里的公子哥长大的样子啊!
施琅回过神来,对小白脸嫣然一笑,“好啊!”
小白脸看他的笑容,头皮跟过了电一般激爽,心花怒放地帮他打开了后座车门。
被他堵在后边的车喇叭“滴滴叭叭”摁个不停,但他们的豪华跑车巍然不动,视后车为无物。
施琅坐进车里,便扑面而来一股香水味。座椅是皮革的,很软,车顶也很矮,里面坐着的人几乎要躺着。施琅地接受了,他离开后,过了一会儿,真的给施琅端来一杯葡萄果汁。
施琅嗅着这个味道,果味清香,甜味异常,让他这个没吃过什么好的人类美食的蛇妖感兴趣了。陆哥看着施琅喝下去,露出惊喜的笑容,自己也笑道:“好喝吗?”
施琅对陆哥点头,两只眼睛弯弯的,像盛着星星的两只小船。陆哥看着心花怒放,从他手中拿过果汁喝了一口,然后亲上施琅的嘴。
施琅没躲,甚至连后仰的动作也没有,这就让陆哥以为他准备好了,张开唇,含着葡萄果汁的舌头伸了过
', ' ')('去,施琅也乖顺地张嘴,和他的舌头绞在一起。
果味四溢,软滑可口,嘴唇和舌肉又热又软,隐秘的异香隐藏在葡萄味中间涌了上来。
陆哥迷醉地揽住施琅的腰,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肌肉紧致又纤细的皮肉严丝合缝地贴在他手心,摩挲着又滑又舒服。
两人亲得沉醉,居然把旁边还坐着的狐朋狗友当空气了。卢逸兴和谭迁看着这活色生香的现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可是上演这活春宫的主人公之一是自家友人,他们连起个反应都不敢了,各自看了看身边的女伴,女伴也看着他们,期待地眨眼。
“嗨,帅哥们!我们可以坐这儿吗……哎呀!”
这时,有几名穿着漂亮打扮精致的女郎走过来朝他们搭讪,说到一半看见抱在一起亲热的两人,吃惊地捂了一下眼睛。但也没捂严实,张开指头缝,眼睛睁得大大地到处乱看。
谭迁看了一眼卡座的位置,快坐不下了,刚想开口拒绝,却看见自家狗友站了起来,连带着拉着亲热的人的胳膊。
“你们坐,我先撤了哈!”陆哥急匆匆地说,然后就要离席。
狐朋狗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人亲得嘴唇都水淋淋的,偏偏脸上一派镇定严肃,好像急着要去开股东大会似的,还跟施琅拉拉扯扯的往外走。
“等一下!陆少你——这……这么快……”
卢逸兴站起来要挽留一下他们,结果两人毅然决然地留给他们一个背影,伸出来的手都僵在空中,继续指也不是,放也不是。
那几名女郎环视几人,羞怯地说:“我们现在可以坐这儿了吗?”
卢逸兴扶住额头,坐回了卡座。谭迁尴尬笑笑,道:“可以,坐吧,坐吧。”
那边陆哥拉着施琅的胳膊往酒吧外走,站在门口的侍应生连忙给两人开门,离开酒吧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才被隔绝于身后的大门,满鼻的香水味和酒气散去了,独属于两人的葡萄果汁味和情欲的异香涌了上来,耳根清明,说话也恢复正常了。
陆哥这时候问:“去上面?我在楼上包了个房间。”
他的意思是要就近解决了。施琅正巧也觊觎着他,欣然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坐电梯上楼,刚一进电梯,电梯小姐那声“陆少晚上好”还没叫出来呢,陆哥就急匆匆地对她说:“赶紧上楼,快点!”
电梯小姐连忙替他摁了顶楼的按钮,一回头,就看见两人啃上了。电梯小姐立马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打开门,陆哥揽着施琅的腰走出去。顶楼这一层整层都铺着厚厚的红毛绒地毯,踩在上面近乎无声。这一层一共只有两户,陆哥开了一扇门,带施琅进去。玄关口的照明灯打亮两人的面孔,可惜两个人还没看几眼对方,陆哥就抱着施琅压到了门上,嘴巴啃了过去。
施琅被他亲得满嘴口水,陆哥还不满足似的脱离他的嘴唇,往下亲他的下巴和脖子,搞得他脖子上也沾了口水。
陆哥的手从衬衣里面伸进去,炽热的掌心抚摸施琅的肚皮和后背,摸得施琅舒服地叹息,在他解扣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等下,我的外套还在下面……”
陆哥一边亲一边忙里抽空说:“没事……嗯……楼下看场子的都认识我,衣服不会丢的。”
施琅心道那件夹克可是虎生的,弄丢他会伤心的,这般听他说就放心了。
“在这里吗?还是要去床上?”陆哥情热之余居然还有闲情雅致问施琅一嘴,也不知是他有绅士风度还是脑子短路。
施琅轻轻哼笑,“随你。”
陆哥得到答允,立刻兴奋地托起他的屁股将施琅抱起来,施琅赶紧环住他的脖子,唯恐掉下去!陆哥抱着他,一脚登开卧室门,连灯都来不及开,就双双滚到床上。
主卧有一片巨大的落地窗,照映出窗外漆黑的夜空与远处高楼上一闪一闪的小红灯,薄薄的云底微微泛白。底下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声被玻璃隔绝着,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房间一片漆黑,窗外照入的城市灯光就足以两人看清对方的脸,另一侧脸藏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陆哥抱着他啃,啃得动情地喘着气,还一边说:“你怎么、怎么这么香?……”
施琅被弄得头发散了一半,垂落的乌发凌乱地垂在脸颊与肩膀上,嘴唇湿润地微张着,好不迷乱,眼睛斜斜地睨着他,笑起来:“陆哥喜欢么?你再弄我弄得厉害些,还可以更香的——”
陆哥被他这话激起了火星子,闻言眼睛亮起,如狼似虎地扑过去,脱了裤子踢到地上,胯紧贴着施琅的身体乱顶,“这可是你说的!”
施琅两腿夹住陆哥的腰,丰腴的腿肉贴着他的皮肤,让他狠狠哆嗦了一下,紧接着施琅用力一翻身,就把陆哥翻倒了,压在他身上。
陆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头发铺散在床上,仰着头看着施琅。
施琅两膝分开,坐在陆哥的腰上,窗外灯光映照出他解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雪白皮肤,好像一尊雕塑一样
', ' ')('润滑。青白色的玉吊坠被一根红绳挂着躺在锁骨间,上面的菩萨像雕得栩栩如生,映照着窗外朦胧的光辉,那双眼睛好似在看着他。一时间,陆哥竟然觉得施琅的肉体比那玉更润更滑,吮一口就会掉下来似的……
施琅没脱内裤,翘起屁股,坐到陆哥立起的屌上,肉屌被布料挤压,陆哥盯着玉菩萨的脸色当即变了,“嘶”得抽了口气。
施琅骑着陆哥,用屁股去蹭他的阴茎,好像真正的性交一样骑他。可内裤的布料牢牢阻隔着性器,陆哥忍不住往上顶胯,将施琅都顶了起来,鸡吧摩擦得发红发肿,依然隔靴搔痒似的爽不到实处。他急得手指都掐进施琅大腿肉里了,粗声粗气地说:“别玩了,嘶……快脱了让哥哥干进去,快点——”
施琅笑得开心极了,单手脱了内裤,却依旧不着急让他插进来,反倒舔湿了自己的手指,在陆哥眼皮子底下激进自己的屁眼里插。
艳红的屁眼紧紧绞着白玉似的指头,那手指还在不断吃力地往里面戳,抽插几下就泛了水光,那圈红肉蠕动着,像吃不下了似的。施琅一边插自己,一边小声地喘气,不一会儿就弄得香汗淋漓,头发丝黏在了脸上。
陆哥看得眼都直了,眼睛跟被吸铁石一样吸去了一样一眨不眨,他那屌马眼都吐出透明的水来,脑子里面爽得一塌糊涂。
施琅自己扩张得差不多,手指撑开臀肉,屁眼露出微小的一个穴,往陆哥屌上面坐。
陆哥以为都到这时候了总该要插一插了,屏住了呼吸全身心地等待施琅的恩赐,却没想到施琅掰着屁股,屁眼都顶到陆哥龟头上了,轻轻一滑就滑了出去。
跟火柴在砂纸上擦了一下似的,陆哥那屌直接跟烧着一样,连带着整个人都气血翻腾了。
他急忙顶胯去追施琅的屁股,把人家的大腿都撞得砰响都插不进去。
他急得眼都红了,满头大汗,手指不停抖着,色急色燎地去抓施琅的腰。
施琅被他抓着了,屁股底下的那根屌一下子捅开了他屁眼,他媚叫一声,叫得陆哥浑身血都腾了,压下施琅的腰,发了狠劲去干他。
本骑在他身上,施琅被不听话的马儿干得身体晃来晃去,“啊啊”叫个不停,简直活色生香,叫的人面红耳赤。松散的发也绑不住了,颠着滑了下来,云鬟雾鬓,肤如玉脂,面若醉桃花。
那玉菩萨也在颠簸之间晃来晃去,好似高高挂在天上的菩萨受不了凌辱要坠下来似的。
施琅浑身冒着汗,身上的肉与玉菩萨一同湿了身,湿润淫靡,放浪形骸。
陆哥一边干一边盯着他看,心火旺盛下,居然流了鼻血。
陆哥自己还未知觉,施琅很快发现了,他喘息之下“哧哧”笑起来,俯下身捧住了陆哥的脸,在他惊疑的表情中,舔去他脸上的血。
陆哥也反应过来了,他连忙摸摸自己湿热的人中,一看手指,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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