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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珠忙又问道,“我们可有伤亡?”
高锐道,“有四名车夫受伤,但都不严重。”
裴秀珠放了放心,又问,“行李可完好?”
高锐道,“最后一辆马车有所破损。”
“什么?”
裴秀珠一惊,最后一辆马车里,装得可是她辛辛苦苦找来的西瓜,甜瓜,香梨及沙果种子啊!”
她赶忙跑过去查看。
萧景曜也忙跟了上去。
等到时,果然见最后一辆马车上密密麻麻被射了许多隻羽箭。
她心提到了嗓子眼,赶忙打开车厢查看,见有好几隻麻袋被射破了。
火把的映照下,能看见有黑色的西瓜种及白色的甜瓜种撒了一车厢,有的还漏到了地上。
这是她费了多少精力一路从京城带来的种子啊!
裴秀珠登时火冒三丈,转身走到被捆扎起来的俘虏旁,朝其中一个狠狠踢了两脚,怒道,“混帐,给本王妃一颗颗捡起来,但有漏掉一颗,就扒你们的皮,挖你们的眼!”
萧景曜,“……”
众人,“……”
大盘鸡,黄焖羊肉,王妃……
咳咳, 扒皮挖眼,可是裴秀珠生平说过最凶狠的话了。
见她此时宛如一隻炸毛的小猫,众人都十分清楚了她的愤怒。
高锐高和忙道, “是属下等护卫不利, 属下这就将种子都收拾好,还请王妃息怒。”
萧景曜也劝她, “时下天黑,待明日天亮, 叫他们一一收拾好也不迟, 不要太气了。”
裴秀珠气得, 又踢了那俘虏两脚, 这才转身离开。
俘虏,“……”
箭又不是他一人射的, 为什么就他自己挨踢呜呜。
如此一番,已是夜深。
西北昼夜温差大,此时夜风一吹, 仍有些寒凉,加之还有伤员, 众人便先就地安置, 待明日天亮再走。
马车上凑活着睡了一晚, 第二日天才亮, 萧景曜出去查看地形, 裴秀珠也早早起来, 带着丫鬟伙夫做早饭。
她将五花三层的腊肉切片, 简单上锅蒸了下,待到肥肉部分变得透明,便取了出来。
白饼子稍微上火一烤, 很快便外皮酥脆,趁热切开,将腊肉片夹进去,简单的腊肉夹馍就做好了。
待萧景曜回来,一口气吃了三个。
唔,热腾腾的白面饼吸足了腊肉的油脂,一口下去,麦香肉香填满了口中,最能抚慰在冷冽的清晨早起的人儿。
萧景曜一边大口吃着腊肉夹饼,一边感慨,终于又吃到媳妇儿做的饭了,前些日子他都吃了些什么?
看着他的吃相,裴秀珠一边欣慰,一边又忍不住心疼。
眼下光线充足,她终于将他看清楚了,一别近两月,他脸庞瘦了不少,也黑了些,虽则并不妨碍他的英武帅气,却能看得出一定是饱经风尘。
她这一路可谓尝够了颠簸劳顿,然回想他出发时,还是寒风凛冽的正月,他那时走得又那样匆忙,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他吃得苦,一定比她多得多。
“王爷这些日子受苦了。”
她满目心疼。
萧景曜道,“你也辛苦,一路带了这么多东西。”
他刚才查看过,除过各类果蔬粮食的种子,路上要吃的干粮,她还带了一车的土豆,一车的酸柿子辣椒腌菜,一车腊肉腊鱼腊排骨等腊味。
咳咳,果然还是他的小吃货。
提起这个,裴秀珠倒笑起来,喜滋滋道,“王爷离京后,妾身就一直在准备,现在天气正好,那些种子,等到了肃州就可以种了。”
萧景曜颔首,“那我们赶紧赶路。”
刚才他特意问过,昨夜散落的种子已经全部收拾完毕,总算能叫她放心了。
裴秀珠应好,待到众人都吃饱喝足,便起行了。
剩下的路加紧行进,待到第三日午后,终于到了肃州城。
裴秀珠与丫鬟们从未来过肃州,待一进城,忍不住撩开车帘好奇观看。
虽说是西北边陲最大的城池,但毕竟置身荒凉之中,肃州是远远不能与京城相较的,城中仅有一条较为繁华的大街,路两旁有几家吃饭的铺子,粮油米店,布庄,如京城那般专门的女红胭脂首饰铺子几乎没见着。
不过,城中到底还有些绿色,到底比一路所见的荒山要好得多。
穿过主街没多久,便到了肃王府。
说来,这个肃王府,在两个月前还是刺史府来着。
城中多数是普通民居,此番萧景曜来的实在匆忙,根本没时间现建府邸,刺史便赶忙将自己的府邸让出来稍加休整,敬献给了萧景曜。
下了车,裴秀珠略略环顾院中,见此处已经是她一路走来见到的最大的院落了,有几院房舍,也有供休憩的花园。
虽说不能跟京城王府相比,但眼下府中主子就他们夫妻二人,
', ' ')('前后院各一套主屋,其他的安置下人们,也就足够了。
左长史邹延有些过意不去,与她道,“现如今天气和暖,待安排好大事,就可以筹备人手,为王爷王妃新建一座像样的府邸。”
裴秀珠大方道,“不必着急,我看着这里还不错,趁着天暖,咱们先干要紧的事。”
语罢,便吩咐众人安置行李。
红豆湘莲负责去房中安置细软,樱桃荔枝操心着将从京城带来的腊味,一路剩余的干粮等放去仓库,香梨枇杷则同帮厨郑富贵去查看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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