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的瓦凉瓦凉的。
与此同时,明湛接到了林永裳八百里加急的密奏。
☆、75
林永裳的密奏写的很详尽,绝对没有什么“祝愿皇上龙体安康”之类的废话。他用词简洁,句“圣恭安”什么都有了。
林永裳详尽的介绍钱氏家族与万里书院的的情形,并且表示了自己的担忧,“淮扬仕子半数出身万里书院,万里书院名为官办,实为钱氏书院。如此,淮扬半数仕子皆出身钱氏。长期以往,淮扬仕子只知有钱家,不知有陛下。臣着实担忧。”
另外,林永裳又说了盐课改制的进度。
这是没什么悬念的事,天下人已经默认盐课改制之事。而且,随着盐课改制的步步成功,天朝盐价已经下调了半,待盐课改制完全,盐价必定还有的降。
与此同步,淮扬将大把的卖盐的银子送入帝都。
日子好过了,银库里有了银子,徐叁哪怕直在暗地里忧心远在江南的女儿,此时看着成箱的银子,也是面色红润,笑逐颜开,深觉陛下圣明。
最后,林永裳用极大的篇幅从头至尾的说了永定侯家次子何欢与节妇段氏之间的案情。林永裳之所以相信何公子的清白,最重要的点是,何千山哪怕比他早到淮扬,也不过将将三个月。
这三个月,何欢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父亲身边帮忙练兵,只有在休沐时才会呼朋引伴的去外面听曲子喝花洒之类。
何欢这等规矩的性情在豪门世家中已是相当难得,比些啃老纨绔是强了百倍。
仅仅三个月,何欢从何得知段氏模样性情,又从何跑到钱家内宅去与段氏通|奸,或者逼|奸段氏呢?
再者,钱家内宅虽不是铜墙铁壁,不过这等世族人家儿,内宅里出了这等事,也是大大的家丑。
凭着钱永道德高望重的声名,钱家几百年的名望,林永裳真心认为,此事钱家参予的可能性也不高。
可偏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岂不诡异?
另外,林永裳又提到万里书院的几名举子胆大妄为出报刊报道“何欢与段氏节妇”案,并说明的自己的处置方式。
最后,林永裳还为徐盈玉请功,言道在“何欢与段氏节妇”中,徐盈玉助力良之事。
明湛诸事不瞒阮鸿飞,将此密奏给阮鸿飞瞧了,想听听爱人的意见。
阮鸿飞皱眉思量时,笑道,“看来林永裳对钱家没有半分好感哪。”
俩人皆是聪明人,明湛自然明白阮鸿飞之意,点头,“林永裳虽明面儿上说何欢案与钱家无关,实际上对钱家疑心已深。他这也是在试探我的心意呢。”
明湛素白的指尖儿指着“长期已往,淮扬仕子只知有钱家,而不知有陛下。”,笑评道,“林永裳此话,何其毒也。”难怪当日林永裳为御史时,参人真是参个准儿。人家就格外的了解帝王的心思,这话不说则已,说直中要害。
读书人的厉害,尽在于此。
“钱先生学问精深……”阮鸿飞都犹豫了,半晌没说话。
他并不愿意去怀疑钱永道的人品,只是阮鸿飞此生经历的事情也了。少人,大奸大伪似大善。
明湛瞟爱人眼,笑道,“看来,钱永道的人品并没有到让你坚定不移的去维护的地步儿。”
阮鸿飞笑,握住明湛柔软的手指,嘴里说着情话,“这世上,也只有小胖你的人品可以让我坚定不移的去维护了。”捻捻明湛柔嫩的指尖儿。这胖子四体不勤,身体并不似武人那样健美,不过又软又嫩,跟刚出炉的热豆腐似的。勾的人哪,揉把后,还想再揉把。
淮扬的事,阮鸿飞并不想过分干预,只管逗明湛欢心。
明湛果然美滋滋地笑弯了唇角,探头香香爱人的唇角儿,嘿嘿笑道,“许久没听到这样的大实话了。”
“我想请钱永道来帝都。”明湛不能亲自去淮扬,不过可以想像林永裳如今的艰难,将钱永道调离淮扬,少了这位德高望重的钱先生,相信林永裳行事会轻松许。
“总得有个理由。”
“帝都图书馆已经收拾好了,择日开馆。”明湛温声道,“还有关于国子监里教书先生的事。并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乐意去朝中做官的。让各地总督巡抚举荐有才之士入帝都,兼容并包,如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争鸣年代,我希望能将国子监建成所加辉煌的学堂。”
“当然,像钱永道这样的有才名的大儒,我亲自写张请柬,想来他总要给我这个面子的。”
“举数得。”
明湛对于政治上天生有种融汇贯通的天分,他的优点并不完全在于他高瞻远瞩的建设性眼光之上,而在于,他完全能将每件事每个人,用到极致。
阮鸿飞提醒他道,“万里书院的书生们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仿皇家报刊的东西,你要小心。”
“说的是。”明湛点了点头。
不能不让学生百姓们说话,可是,做为执政者,得有必要的审查性。
这种胡言乱语的蛊惑民心,现在是不成的。
明湛忽而笑了,对阮鸿飞道,“看来林永裳与徐盈玉合作的不错,徐盈玉真有本事,这才去了淮扬几日,就能让林永裳为她请功。”
阮鸿飞摇头,“是林永裳计高筹,怕是还有用徐盈玉之处,这是先堵了她的嘴呢。不过,这个女人也不好说话就是了。”
“瞧你说的,哪个有免费的午餐呢。不给人家点儿好处,人家凭什么就帮你呢。”
淮扬正在风生水起,帝都城也是热闹非凡。
吴婉来找明湛商议事情,“皇上,天津港的建设和招商事宜,工部、户部、内务府并操持,总算有了些眉目。只是外头想来投标的商人们急欲知道这里面的消息,时常来招商部打听,下官安排了十数位书吏来给商人们释疑,人手仍是不够。”
“皇上,下官想着,能不能在皇家报刊上辟出页来,专门来介绍天津港的招商事宜。”吴婉问,“如此以来,许简单的东西,看既知,双方都能省去不少事情。”
明湛想都没想便应了,“可以,你去跟拙言商议下,怎么弄这块儿。”
“是。”吴婉在听到沈拙言的名子时,面上没有半点儿异色,仍是从容道,“若皇上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告退。”
“去吧。”沈拙言果然是碰壁了啊,明湛心道。皇帝陛下内心深处八卦番,见吴婉起身要走,明湛又道,“会儿朕命人给你送两筐雪花梨家去,还有银耳,你也别太拼命,注意身子。”
吴婉与明湛相处时日愈久,已经习惯皇帝陛下家常似的关怀,恭敬谢恩。
******
林永裳收到明湛的回批,顿时压力大减。
皇上果然明白他的心思,并且认同他的处置。
个臣子,再如何能干精明,如果没有个肯用你肯信你的帝王,腔才气也不过是逐水东流罢了。
林永裳心下微安,马上乐山进来回禀:钱太太来探望段氏。
林永裳微微皱眉,他对钱家没有半分好感。虽然林永裳也是读书人,可是同般的读书人将钱永道奉为半圣人的那种尊敬祟拜不同,林永裳对钱永道就无甚好感。林永裳向来看事情有独到之处,历史中的圣人如孔子孟子老子庄子,哪个似钱家这般家大财大的?钱永道当然为万里书院尽心尽力,不过,钱氏在淮扬向举足轻重,也算得偿以报了。
种种迹象,林永裳认为顶算种交换。出些银子出些力做个好人,换个好声名,如此而已。跟什么圣不圣人真不相当。到了淮扬,真正见了钱永道面,林永裳意态平平,从不觉得钱永道哪里就圣人了?
何况,此案出在钱家,疑点甚,若是说与钱家没关联,林永裳是断不能信的。
如今听到钱太太来探望段氏,又忆及段氏侍女兰蕙所言,林永裳皱皱眉,顿时有了主意,“本官是男人,男女大防,不好相见。带钱太太去徐大人的院里,请徐大人带本官处置吧。”
虽然徐盈玉也不是好相与的人,不过,相对于钱太太,林永裳还是愿意与徐盈玉打交道。
林永裳是个狐狸,他在内心深处既厌恶钱家人,而且是绝对不想钱家人见段氏的面儿的,索性只管躲起来不见,而是直接命府里小厮将钱家人带到徐盈玉那里。
把徐盈玉气个好歹,心里把个无耻的林总督骂了千八百回。
女人对待女人,完全不必客气。
徐盈玉想到皇上太后派她到淮扬的双重用意,只得忍下这口恶气,直接挡了钱太太,“段氏用了张太医的药,直在昏睡,钱太太就是去了,也不能与段氏说话的。若是钱太太有什么东西带来,只管搁下,总督府里有的是下人仆婢,钱太太只管放心,总督府定还您个根儿头发丝儿都不会少的儿媳妇。”
钱家几次上门,都没能见到段氏的面儿。
故此,钱太太只有亲自来。虽然她内心深处对于段氏出了这样的丑事十分恼火,不愿再见这个失贞的儿媳。不过,如今淮扬都在关注此案,若是她这个做婆婆的不管不问,未管于名声有碍。
如今,她亲自来了,却又碰了徐盈玉这个钉子,顿时心有不悦。
钱太太笑问,“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她可从未听说过林总督娶妻纳妾,钱太太的言下之意很简单:你有资格挡我吗?
徐盈玉对于钱太太的话中意根本恍若未闻,淡淡道,“本官乃太后身边的五品女官,钱太太并非诰命出身,按规矩,该对本官行礼问安。”
钱太太忽然明白面前这位丽人的身份,徐相家的千金。
钱太太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钱家与徐家向来交情极好。而且,公公与徐相的关系,向亲近融洽。可是,自己句话,却得罪了徐相的女儿。
徐盈玉淡淡冷冷,钱太太已是换了颜色,笑道,“原来是徐姑娘,难怪你不认得我,这都少年了,我记得还是庭安与段氏大婚时,我去帝都为他们主持婚事时,见过你面呢。”想到早逝的儿子,钱太太眼泪落下。
“钱太太这是何意——”
“我只是想到你师兄,有些伤感罢了。”钱太太自报家门,“你个姑娘家,或许不知道呢,你父亲徐相与我家太爷是师徒胜于父子,咱们是再亲近不过了。”
徐盈玉径将傻,并露出个怀疑神色。
钱太太也没好再立逼着要见儿媳妇,反是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徐盈玉,拉着徐盈玉的手径叮咛,“好孩子,我那苦命的儿媳妇就托你照顾了。这些参葺补品,只管用,过两日,我再送好的来。只要能救下我那苦命的儿媳妇,就是拿我命立时换了她的来,我也是愿意的。”
若非兰蕙所说之事,徐盈玉得钱太太视为天下婆母大人的典范。
如今,只是徒增厌恶罢了。
与此同时,段汝玉父子段太太以及永定侯夫人萧氏也到了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