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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史出身,是何等样口才,绝对是这些书生们不能比拟的,这通臭骂,倒骂的这些学子们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钱永道忙帮着自己的学生们说好话,“林大人,且看在他们年少无知的份儿上吧。”

“年少无知,就读读圣贤之书,少说些狗屁不通的八婆话!”林永裳对钱永道总得压着三分火气,温声道,“钱先生,你放心,本官这次不会抓人。可是,本官得给你家孙媳个公道,这份东西是谁主笔刊印的,你们自己去衙门自首。介时,你们要亲自向段氏致歉!”

钱永道温声道,“林大人,算了,我家孙媳并非这样的人。”

“是不是,规矩礼数如此。”林永裳扫眼**书院的学子们,不客气道,“年少无知,做错了事就不必负责任了吗?今天仗着三分机伶刻薄妇人贞洁,他日还不知会干出什么来?若都仗着年少无知,不与他们计较,国家法度何存!”

林永裳掷地有声的几句话,连钱永道也不好再开口求情了。

林永裳换了颜色,温声相请,“钱先生,听说这几句你身子不适。这里的事且交给本官的下属来做吧,你先回家歇着,不要气坏了身子。您先请。”

“谢林大人了。”

人哪,都是吃软不吃硬。

钱永道在台上劝了半天,你们不要怎么着哪,好好读书啊。

没人听,个顶个儿的怒发冲冠正义使者。

如今林永裳通臭骂,没人敢吱声了。

林永裳派了自己的轿子送钱永道回府,自己与巡抚梁东初共乘。

梁东初劝林永裳道,“大人不必动怒,这些酸秀才,仗着有星点儿才气,就舞文弄墨的没个安分。大人若跟他们动气,倒是抬举他们了。”

“真是气死本官了。”林永裳长叹口气,“国子监的学生们都没有这个的嚣张。”

梁东初笑笑,“好在如今镇住了他们,并未酿出大的是非来。大人不必过于担心,盐课改制将进半了,只要盐课改制完皆,大人就是大功件。”

“什么功不功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哪。”林永裳疲惫的阖上眼睛。

淮扬鸡飞狗跳,明湛这里正凑着阮鸿飞的手看阮鸿飞给阮嘉睿拟的陪嫁单子。

明湛酸乎乎地,“做海盗就是有钱哪,怎么也没见你给我个定情信物啥的?”

“胖,我都在你身边了,你还想要啥,说吧?给的起的,我都给。”阮鸿飞笑着又添了几样,摸把明湛的蜜桃儿脸,水润润的让人好不喜欢,阮鸿飞再摸把,“嘉睿嫁了,我也算尽到了对姐姐的承诺。”

“你也别太大手笔,否则大臣们该有所怀疑了。”

“你以为他们现在不怀疑?”阮鸿飞道,“太了不成,太少了也压不住。毕竟赵青怡是榜眼。”

“唉,你就别担心了,看阮嘉睿就是会过日子的人。”

“这你都会看?”

“那是,我的眼光从没差过。”明湛现成举例,“你看冯绍明就是我给明艳挑的,再看父王给明菲指的婚吧?还有明雅的婚事,都不怎么样。”

明湛脑袋压着阮鸿飞的肩,问道,“你要不要见阮嘉睿面?”

“不必了。”

阮鸿飞许做法都让明湛不是非常理解,如果是明湛做点儿好事儿,他恨不能宣扬的全天下皆知。可是阮鸿飞对于亲人这块儿,非常冷淡。

哪怕阮鸿羽降两级袭爵,阮鸿飞都未置词。

对于阮嘉睿,阮鸿飞背地里照顾颇,却又不愿与阮嘉睿相见相认。

明湛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搂着阮鸿飞的肩道,“我对你好。”

阮鸿飞笑了笑。

阮家是真正的落败了。

明湛并没有给北威侯个谥号,阮昊丰这生,可谓坎坷跌宕,波折不断。他忍了不能忍的侮辱,该报的仇,也报了。

最终,不过如此。

阮昊丰的丧事结束,阮家打发了大半奴仆,正经主子只剩阮鸿羽阮鸿雁,女眷则是北威侯夫人和阮鸿羽的妻子田氏。

这个年代,丧仪并不简单。

阮家人满心疲惫,除了田氏。

田氏是寿宁侯府旁支出身,先前她嫁了阮鸿羽,并不十分如意。

阮鸿羽并不像有什么大出息的人,不过在工部挂个闲差,每月十几两俸禄。与小叔子阮鸿雁比起来,绝对是天壤之别。

虽然,阮鸿羽已是家中长子,可是生母已过逝,且与北威侯关系极差。许时候,田氏都担心爵位会落到小叔子的头上。

如今,峰回路转,虽然降了两级,爵位依然是他们夫妇的。

田氏从心里生出欢喜来,见家人满面疲倦,她便悄然出去张罗茶点。

阮鸿羽已然袭爵,家中仆婢对于田氏的态度自然是天上地下,恭谨客气。

阮鸿羽先开口道,“父亲的大事已经办好了,大家都节哀吧。我有事,想与母亲三弟商议。”对于北威侯,阮鸿羽完全生不出节哀的念头儿来。不过瞧着继母与弟弟的神色,只得劝上句。

“大哥请讲。”阮鸿雁打叠起精神倾听。

“先前陛下给嘉睿赐婚事,我们都知道的。”阮鸿羽叹道,“嘉睿自幼在家里长大,叫了我十几年的叔叔,叫了母亲十几年祖母。虽然因大哥的事,嘉睿在名份上与咱家是没什么关系了。不过,血缘,打断骨头连着筋。”

“当初,她年纪到了,家里本就预备了份儿她的嫁妆。”阮鸿羽倦道,“我的意思是,将嘉睿的那份儿嫁妆当做添妆送到长公主府去。她要嫁人,日后些私房傍身总是好的。”

阮鸿雁虽然直心伤父亲之死,不过,他是个明白人,不论是出于什么考虑,他亦赞同阮鸿羽的话,附和道,“大哥说的极是。血亲之间,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北威侯夫人亦无意见。

田氏带着侍女端来茶点,正好听个正着,忙道,“老爷,恕我直言,家中为父亲丧仪抛费,哪里还有银钱呢。再者,咱们丧家,哪个好上门儿呢?没得冲了大姑娘的喜事呢?”

阮鸿羽淡淡道,“这个家还没有交给你呢,轮不到你操心。有吃有喝,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北威侯夫人叹道,“鸿羽,你媳妇只是问句而已,你好生与她说也就是了。再说,家里的事,早晚也是要交给你们夫妻的。”

“自你父亲过逝。”北威侯夫人眼圈微红,叹道,“自你们父亲过逝,我这精力也日不比日了。帐房的钥匙,会儿我命丫头们送来。你袭了爵,这府里还得你与你媳妇挑起来才好。”

田氏虽然被丈夫骂了几句,面有窘色,不过听到继婆婆要交家业,顿时来了兴致,整张脸都微微的亮了起来,散发着微光。不待丈夫讲话,田氏便直接跪下给北威侯夫人嗑了个头,“母亲放心,儿媳定跟您好生学习,若有不懂的地方,儿媳定会向母亲请教。”

阮鸿羽扭过脸去,气的冷哼声。

北威侯夫人苦笑着双手扶起田氏,她特意为阮鸿羽挑的媳妇,这是个有名的蠢货。可是,如今她不过是试探二,结果却栽在了蠢货身上。

是不是?

这也是报应呢。

☆、74

林永裳怒之下把万里书院的莘莘学子们抽的转了向,不管他们心里有没有不满,总之看到总督大人恼了,万里书院的学子们也安分下来。

林永裳回了家,水尚未喝口,就看到徐盈玉身边儿的侍女荷花前来。荷花行礼,笑着双手奉上封书信并个青绸包袱,柔声道,“姑娘说,昨儿个兵荒马乱的,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今儿才把沈公子的信找出来,还有沈公子托我们带来的包袱,命奴婢给大人送来。”

“谢徐大人了。”林永裳命身边儿的小厮打赏荷花儿。

荷花将东西交于乐水手上,又谢了赏,方恭谨的退下。

小厮乐山端来新茶,林永裳急着看外甥的信,哪里顾得上喝茶,摆摆手,乐山便搁下茶盏,识机的出去了。

林永裳也不用竹刀拆信,直接验过漆封,着手撕,展开沈拙言的信细阅。沈拙言并不缺少独立生活的能力,不过,长者之心,难免牵挂。

基本下也没什么事,无非是沈拙言惦记他的身体,得了皇上的赏赐,面料很不错,做了衣裳给舅舅送来啥的。又说了些帝都差使上的事,林永裳微微放下心来。待看到最后,林永裳好悬没口气上不来,直接厥过去见了祖宗。

吴婉的大名,林永裳是知道的。

估计天下不知道的人,少。

当然,林永裳对于吴婉本身并没有任何成见,他甚至觉得女人能走到吴婉这步儿,能做到这个地步儿,相当的了不起!

可是,他欣赏吴婉,与沈拙言要娶吴婉做老婆是两码事。

这小子没病吧!

难道帝都就没女人了,好女人不选,弄这么个母老虎做什么!

林永裳想训斥都不知从何说起,强忍着心头火才没把沈拙言的信撕成碎片!妈的,没个省心的!畜牲!

这年头儿,不但是女人要造反,怎么连养个孩子都这么难了!

林永裳喘了半个时辰的气,方将怒火压了下去。

徐盈玉去了本家。

虽然,本家与帝都徐家的关系僵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先前,徐盈玉直接建议母亲将刁奴送到帝都府打官司,本家的脸都丢尽了,尤其是徐太夫人的脸,如同活生生的被人扯下层脸皮,再想怎么和悦都难了!

徐盈玉过去请安,也只是碍于礼法而已。

徐太夫人的脸色极是僵硬,连同徐大太太,徐二太太也不是么的热络。

徐盈玉行过礼,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倒是徐大太太想留徐盈玉吃饭,徐盈玉谦辞道,“此次奉皇太后懿旨而来,不好因私耽搁差使。下午,我与张太医约好了要去看铺面儿,实在要辜负伯娘的美意了。”

张太医早便是有名的神医,如今在江南名号极响,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在扬州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张太医在救治钱家因受辱而撞墙的孙媳妇段氏。

徐大太太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唉,段氏也是个可怜的,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徐盈玉抿唇笑笑,并不搭话儿。

“是啊,纵使活了又如何呢?”徐二太太叹,“段氏是有贞洁牌坊的,如今贞洁已失,纵使活了,还不如……”

“弟妹。”徐大太太嗔句,徐二太太息了音。

徐盈玉此方淡淡笑道,“要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段氏姐姐不过是失了贞洁,又不是犯了杀头的罪过。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是啊。”徐大太太道,“钱家是有名望的人家儿,段氏也是有名的妇人,只盼着她好儿呢。”

徐盈玉劝两位名义上的长辈留步,自己带着侍女出了徐府。坐在安稳舒适的马车里,徐盈玉暗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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