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下,剪影单薄而憔悴。曾静双目痴痴的望向徐盈玉,眼包热泪。
徐盈玉对他礼貌的颌首,脚步未曾稍停,远远离去,只剩衣带留下的段清香。
徐秉忠狠狠的瞪了曾静眼,跟着姐姐走了。自有奴仆将箱箱的嫁妆带归徐府,连同徐盈玉陪嫁的仆佣,俱回归徐家。
曾府顿时空了半,明明是大夏天,却透出几分冷寂来。
与曾家的婚事,顺着女儿的意思和离了。
徐叁仍有许话想要与女儿谈谈。
徐盈玉亦有话想与父亲说,“爹爹,恕我放肆了,我实在不愿意再与曾静过下去了。”
徐叁听女儿这样带着点儿撒娇的声音,就有些无抵抗力,无奈道,“做都做了,还说这个做甚?当初,你也不听我的劝。”
“是啊。”徐盈玉在父亲身畔坐下,头搁在父亲肩上,笑道,“这都怪爹爹太宠我了。”
徐叁忍不住笑,只得道,“罢了罢了,连陛下都说女孩子得稍微宠着些让着些。你回了家就好生歇着,这次武举结束,我瞧着武状元就不错,人生的俊美无双,又是状元出身,才学也是有的……”
“爹,您别厢情愿。我个和离女,人家堂堂状元,能乐意?”徐盈玉挽着父亲的手臂,笑道,“且让我在家好生休养段时日,嫁人这几年,实在大伤元气。”
“先订亲,再休养也不妨。”在徐老爷的眼里,这世上只有他女儿看不上的,哪里有他女儿配不上的呢。
可怜的宋遥,就这么被惦记上了。
徐盈玉不再与父亲说这个,她低声道,“父亲,我总觉得曾静这次弄回的这个女儿不简单。”
“怎么说?”
“其实我早知道他外面有人。”徐盈玉叹道,“曾家那么丁点儿大,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先前他身子的事,我刻意没说,只是求了太医开了药,日日放在汤里面给他服了,希冀能有转好之日。”徐盈玉道,“我们毕竟还年轻,哪怕直没有孩子,过继个也无妨。”
“只是不料曾静心结太重,他母亲又直急着抱孙子的事。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在哪边儿。”徐盈玉冷笑,“结果,实在令人心凉。”
这件事,徐盈玉的确存了私心。她是想保住曾静的面子;二则也有试探之心;三则她是想个适当的机会再巧妙的揭穿曾静不育之事。
徐盈玉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对于她而言,先前受些婆婆责难,甚至是曾静的不满,这都没什么。毕竟只是些言语态度上的东西,徐盈玉并不放在眼里,且以她的出身,曾家人并不敢太过份。何况,当真相揭穿时,先前的责难有大,曾家对她的愧疚就会有深。
想要真正的收拢住个男人,些手段绝对是必要的。
不过,徐盈玉也没料到事情会了这步。
当她知晓曾静外面有人时,她立刻断了对曾静的切念想。
徐叁忽然想到什么,悄声问女儿,“那个女人肚子里的,究竟是不是曾家的种?”你这偷偷给人吃药的,别把曾静吃好了吧?
徐盈玉摇头,肯定,“不是。”
“那就好。”即便是,对于徐家也没什么影响。当然,不是,最好了。
“爹,你不知道曾静那人,外头瞧着好,真不是个手面儿大方的。”徐盈玉道,“他那个脾气,就是真去什么花街柳巷的,凭他的手面儿,怕是那些花娘都看不中他。”
“可是这次这个女人却有些不简单,她说她是南面儿的农家女,可我看她手细白柔软,绝对是不可能干过重活儿的。”徐盈玉长眉淡拧,“且我审问了曾静身边的小子们,还是这女人主动,花灯节那天撞到了曾静怀里去。法子虽拙劣,对会曾静这样的呆子倒有用。”
“爹,帝都这么些有钱有地位的公子们,花灯节那天何其热闹,她怎么别人不撞,单去对曾静投怀送抱?”徐盈玉思量道,“且为了能进曾家门,不惜在外勾搭男人怀了身孕。”
“我怎么想都觉得事情里透着蹊跷。不与爹爹说声,始终不大放心。”
徐盈玉的眼睛望向父亲,徐叁微微抿起唇角,沉思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心肝儿们,早些睡吧!
☆、54
明湛第次见薛少凉时,惊艳了足有三十秒。
阮鸿飞看明湛跟只呆头鹅似的蠢样,就气不打处来。找这个的死色胚做情人,阮鸿飞颇觉丢脸。
“飞飞。”明湛捏捏阮鸿飞的掌心,扭头感叹,“原本我以为宋遥已是芝兰玉树,天下难寻。不想少凉眉目如画,亦不逊于宋遥。”
薛少凉与阮鸿飞最不爱听的话,给明湛说出来了。阮鸿飞根本不搭理明湛。薛少凉人生的冷,亦非言的性子,带冰渣子的目光瞟了明湛眼,明湛大乐,若不是碍于身份,恨不能亲自招呼小美人儿,连声道,“坐,坐。在朕这儿不必拘束紧张。”
古代人讲究面相,譬如个帝王,大家就难免好奇,什么是帝王之相。如黄帝吧,人家生的奇异,碧眼金发。炎帝呢,也不逊色,红面赤发。
薛少凉自然也好奇明湛长啥相,先前没敢抬头,就听明湛赞他眉目如画,心里气个饱。他人生的胆子大,就抬头看眼,霍,吓跳。
这要在大街上见着,薛少凉得以为是哪家的小少爷呢。完全没想像中的那种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的模样,像人家薛少凉,年纪虽不大,人家个子高,脸色冷,哪怕俊美过人,大数人也得觉得人家是少年老成。
像明湛,个子不高,他还圆润,胜在脸小,皮肤极佳,剥皮鸭蛋似的,这让明湛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薛少凉心里琢磨着按皇帝陛下的身高相貌,哪里像十八的,说十四五岁他也会信。
皇帝陛下不但生的不够威武,他还以貌取人,说心里话,薛少凉有些失望。
明湛看到漂亮的人就心生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明湛还亲切的问,“少凉,你现在住哪儿呢?”
薛少凉答,“草民与宋遥住在处儿。”
明湛原打算若薛少凉无房,他立码留人住宫里,哪想是这个答案,明湛失望之余又来了兴致,“唉哟,你与宋遥还认识?”
“我们是姑表兄弟。”
明湛感叹,“宋家基因真是流。”这家专门出美人儿哪。
薛少凉实在不明白“基因”是啥意思,不过“流”二字还是听得懂的。
“你父亲的事,朕知道。”明湛盘腿坐在榻上,手边方形榻几上摆了只玉磨的大海碗,里面拼满各色时令鲜果。桃红杏黄苹果绿,五颜六色,十分漂亮。明湛挑了颗李子捏了捏,方道,“朕直不知该如何与你开口。”
“朕命你到帝都,是不想你现在去为他报仇?”明湛提及正事,早收起嬉笑的脸孔,道,“凭你人之力,你也报不了这个仇。”
“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儿搭进去。”
“个人,武功再高,也只是匹夫之勇。”明湛淡淡地,“是很难与个势力相抗衡的。”
“朕的意思,你暂且在朕身边做个侍卫。待日后有机会,朕会派你回淮扬。”
薛少凉问,“日后是什么时候?”
人长的漂亮,胆子大。明湛道,“说不好。切得看时机。”
“做事,时机,耐心,缺不可。你若是想朕给你个期限,嗯,五年。”明湛问,“如何?”
“草民遵旨。”
薛少凉退下后,明湛捂着心口对阮鸿飞抽风样的感叹道,“我看到漂亮的人就心软,这可怎么办?”
阮鸿飞白明湛眼,回他俩字,“犯贱!”
明湛跟抽了脊椎骨似的趴阮鸿飞肩上,“飞飞,你看薛少凉如何?”
“武功很不错。”
“很好吗?”明湛问。
阮鸿飞想了想,“很难得,他这个年纪,武功有这样的造诣,非常难得。”
“大凤朝第高手付宁,应该是他的师傅。”
明湛惊叹,“薛少凉这么有来头儿啊。那个付宁是个什么人哪?”
“付宁武功非常高强,他是公认的第高手。”
“第高手,有高啊。”明湛对于武功的认识,完全处于土包子未蒙开化的阶段,他颇不以为然,“若是我出动千军万马,第高手也是白给。”
阮鸿飞笑笑,搂着明湛的腰,摸他身上软软的肉,“付宁是湖广付氏家族的子孙,他成名之战是在西北。当年大贱刚登基,鞑靼可汗正值壮年,刚刚杀了老可汗夺得汗位。平阳侯虽然在西北,连三败。大贱都快急死了,不知谁给他出的主意,他给付氏家族去了封信。跟着,付宁就去了西北,潜伏进草原,夜之间杀了十位鞑靼王族。”
“鞑靼在明,付宁在暗,他武功尚可,搞刺杀自然容易得手。”明湛也没觉得如何。
“你听我说,这是开始。”阮鸿飞道,“鞑靼可汗大怒,密集的搜索刺客,加强防备。接着又开始纠集军队,准备攻城。”
“当天晚上,付宁又杀了九位王族。鞑靼可汗肩中剑,付宁成功脱逃。”
“没人不怕死,鞑靼人给付宁这种神出鬼没搞怕了,鞑靼可汗最终撤兵,平阳侯保住了雁门关。付宁也以二十五岁之龄坐稳天下第高手之名。”阮鸿飞道,“以人之力,左右场战争的胜败,可谓奇谈。”
“厉害厉害。”明湛此时方口服心服,他忽然想到什么,笑问阮鸿飞,“飞飞,你在西北的时候不是跟马维偷着出关,想逮二个鞑靼王族回去立功,还迷了路吃了半个月的老鼠。现在想想,其实付宁与你们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阮鸿飞笑,“我那会儿不过年轻气盛。再者,我武功与付宁相较甚远,幸亏没找着鞑靼军队,否则若当了俘虏,加丢人。”
“说不得鞑靼可汗得招你做女婿呢。”明湛好奇,“那你是怎么看出薛少凉跟付宁学的武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