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夜里,一双本该水盈盈的美目猛地睁开,无神地盯着床架上的纱幔。
是阮清秋。她睡不着。
目睹了继母那种丑事后,她要如何入睡?她为何在和别的男人偷情的时候要叫来自己?故意让自己撞破这奸情么?她不怕爹爹将她浸猪笼?
她到底意欲何为?
那奸夫又是谁?
脑海里又浮现起男人雄健有力的身躯,不带赘肉的身体上松松垮垮地带着一件白色中衣,浑身带着强烈的情欲气味,一双鹰目像锁定猎物一样看着自己……
衾被下的阮清秋一个哆嗦,压抑着喉间不断翻涌的呕吐感,试图厘清这件事情,却越想越乱。
爹爹快点回来就好了……
今夜的熏香像是格外催眠,竟也让她在思绪纷杂的时候有了睡意,终是陷入了沉睡中。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地做着梦,梦里她带着爹爹义正辞严地去揭发那妖妇的真面目,待到她得意地绕到屏风想要去看清她的脸,却赫然发现那是她自己!
梦里爹爹滔天的怒火,却是冲着她的。她吓得要醒过来,却被魇住了,怎么也醒不过来,在梦里化身成那个被肏弄的女子,在父亲的面前不断地发出淫叫,气得父亲怒发冲冠,竟捂着胸口倒下了。
她这次终于挣扎着醒来,带着满腔的恐惧和泪水。
她唤来青莲,要追回那封信。父亲在救灾,本就劳心劳力,自己这封信过去若是激得父亲发心疾,妖妇和奸夫双宿双飞,自己却要背负骂名了!
妖妇定是打着这个主意。
可青莲回禀她说,昨夜本应去送信的那个下人把脚摔了,包袱也破了,里头小姐的信不见了,正要来告罪呢。
阮清秋想想,却是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反正信不能现在去到爹爹手上,至于是哪个下人捡去了她倒无所谓,她倒还乐得见他们反噬那妖妇。
昨晚困扰她一宿的事情竟被她一早便想通了,心下大石放下,也有心思梳洗和用食了。
看得小姐像是好了,青莲便也熄了询问的念头,悉心照顾小姐的起居。
对于现今的益州来说,难得的晴天是个叫人舒畅的天气,阮小姐兴起走到自家的花园处看看自己喜爱的花丛被料理的情况。只是连日大雨叫这天气又凉了几分,因此逛得久了,身子就有些泛寒。
“青莲,替我拿那件惯常穿的披风来。”
“是,小姐。”
小姐衣物的拿取一向不喜旁人接手,除了青莲。是以小姐这般吩咐下来,青莲去后便只余阮小姐一人。
只见她半挑着眉眼,转眼略过这假山假水和被下人侍弄得极好的嫣红柳绿,却失了兴趣观赏,她又想起那些——
想什么?清秋被自己方才脑内的念头吓着,微微摇下头,希望能叫那些下贱污秽的念头滚出脑海才好。
她正庆幸园里没有下仆,青莲也还未回来,没人见着她这幅中邪的模样,结果身后却传来一个沉沉的男音,着实把她吓一哆嗦——“小姐可是在这院内赏花?”
她被吓了一着,脸上便实在没好脸色,叫下人看了,可能在背后又编排起她来。
这男人却一点也不怕她,甚至笑得如沐春风一般,自行介绍起来自己,又数落自己不懂礼数惊扰了美人赏花云云。
好话都叫他说尽了,清秋的脸却一点也没叫春风刮到,她依旧是冷着小脸,后退几步眯眼瞧着这陌生男人,总觉得有几分面熟。
她是听闻自己府内来了位大人,只是刚来就病倒了,爹爹怕她冲撞了贵人还特地嘱咐过她不要在府内乱走。
这男人正是咱们威武的黄老爷。
黄履见她一脸警惕,无奈地笑笑,掩嘴轻咳几声,再开口就带了几分虚弱:“我原是病刚痊愈了,见天气不错出来赏赏花,没想到竟有幸遇见小姐,您就是贵府上的千金吧?”边说着边不着痕迹地露出自己的玉佩。
阮清秋自然也瞧见了,见他温文尔雅的样子,衣服和玉都是上好的品质,这样施施然能在知府府内晃的人想来应该说的话是真的。
因此阮清秋收敛了神色,垂下眼眸不大情愿地给他俯身行了礼:“大人。”
他瞧这小姐低垂眉目也不肯正眼瞧他,一身疏离清冷的样子,心里痒痒极了。他一个箭步踏出,在小姐还未来得及起身的时候便迅雷一般出手将她的手腕隔袖握住,将她扶起:“小姐快快请起……”
又是一个登徒子。没想到这男人先前看着有礼,竟也这般无礼唐突,清秋失望厌恶的眼神刀似地从他脸上划过。
接下来他应当会松手了罢。清秋现在只想赶紧回房里去,京里派来的官差怎么脑子有病,这般轻浮。
果然下一刻男人松开了禁锢,她甩甩袖子,像是要抖掉什么脏东西似的,瞧也没瞧他一样就迈步要离去。
只是这下仆也不知道怎么维护园内道路的,绣花鞋磕上了一颗凸起的石子,眼看着她就要被拌得整个摔在地上。
被祸事缠身的阮清秋倒是狠
', ' ')('了心了,她先是怕了一瞬,后面却闭上了眼,这妖祸一样的脸,毁了其实也是好事……
黄履却给她吓得够呛,人在摔倒时都会下意识拿手护一下,这小姐却像昏过去一样直直得要将脸往尖利的小石子上划。
他连忙冲上前将她抱紧了,拿自己做肉垫结实地摔了一个屁股墩。
等男人忍痛的低呼声在耳边响起,清秋才像受惊的蝴蝶一般轻轻睁开了美目,鼻尖充盈着男人身上浓郁的味道,像是香囊的味混着些墨水的香味和一些不知名的味道,不难闻,这样紧紧的怀抱反而给她带来安稳之感。
“小姐怎的这般不小心,若是被石子划了脸,容貌毁了不说,那些杂草的草籽和小石子可是会渗进你脸上的伤口里,皮肉长好时,那些小东西便也一起长进肉里,草籽得了营养再破肉而出……”
“够了!”
清秋低呵一声,这男人说得好像他真的见到一样,描述得这般绘声绘色,叫她头皮发麻,满脑子都是脸上破皮长草的血腥样子,也想不起来当时为何也不挡一下了。
“小姐真是无情得紧,你如今是无事安好,在下为了救你可是摔得臀……嗯,那里,都要裂了。”
男人说话间的吐息喷在她脑后和耳朵上,烫人得很,清秋更加迫切地想回她平平淡淡的闺房了。
“关我何事!我又没要你救!”清秋只想快点把这个无耻无理的男人骂退,如果男人的脸在她眼前,她还要恶狠狠用眼神刮他几眼。
“小姐给我揉揉我好转了便能放开小姐起来了。”
这——这无赖!
阮清秋只被风流学子用情诗和眼神暗表过心意,还没见识过街上真正的地痞流氓,只在奴婢愤愤的言语中略知一二。只是当时她想,遇到这种不讲理的直接一走了之便是,何须与他们置气?
现在她遇到了,却是觉得怒火心中起,烧得她一贯的冷脸面具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
“但是小姐定是不肯降尊纡贵用纤纤小手做这种事了,那就只有在下帮小姐揉揉讨回些奖赏了。”
没等清秋反应过来这话中何意,一双强有力的手臂边从她腋下绕过,轻轻拢上她胸前的酥乳。
随即便是一阵时轻时重的揉捏从身前传来,与此同时,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滋味挠上她的背骨髓,叫她并紧了双腿,在男人怀里绷直了身子。
下流至极!!
阮清秋震惊之余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何觉得这男人面熟,他、他就是妖妇昨日房内那个奸夫!
他昨日衣冠不整鬓发散乱,加之那香艳场面过于刺激,竟让她一时之间没和眼前这个大病初愈的儒雅君子联系到一起。
他竟敢……!
这里随时都会有下人路过,阮清秋又羞又气,挣扎着推开他起身欲走。
只是才走没几步,又被男人追上抓住手腕,她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时他突然搂住她匆匆步入假山群中。
他要干什么?!
阮清秋骇极,还没张口就被大手牢牢捂住嘴巴。
男人低低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的:“嘘。有人来了。”温热的吐息熏红了她的脸。
甚是下流……
阮清秋贵为一个饱读诗书的官府小姐,搜肠刮肚竟是连个像样的骂人词语也想不出来,说他登徒子都觉得是便宜他。
枉她平日里一贯是古井无波的模样,现下被这人激得骂又不会骂,还是在自家被偷袭,一腔羞愤无处发泄,生生憋得她脸通红。
黄履正探头回来,垂眸看见她露出的白玉似的脖颈和侧脸染上绯色,倒是觉得惊奇又得意,高岭之花竟如此容易害羞,只当她是脸皮至薄,哪想得她是气得。
手又不老实地往女子裙下钻去,一手松开她的嘴又拢上那柔软的酥胸轻轻揉捏起来,甚至嘴也忍不住贴上那暗香浮动的脖颈啃咬。
阮清秋哪能容忍他这般唐突行径,不顾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抬起绣花鞋狠狠往他鞋面上踩!!
“呜……哈……”黄履吃痛忍不住叫出声,只是恰好是初愈的身子,叫声虚弱,加之他反应快,迅速咬着那段脖颈收住了声。
只是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还是被惊扰了,停了下来,接着是犹疑慌乱的女声响起:“刚刚……是不是有人?”
一个嘶哑的男音明显带着意乱情迷回应她:“好端端的怎会有人叫?许是发春的野猫。你说好了生辰给我送大礼的,现下天公作美要下雨,天也要你从了我。”
紧接着是“啧啧”的亲嘴声和女子羞赧的低笑。
“一会我就要回后厨去,你可快些。”
“晓得了晓得了。”哗哗下起的雨点声将除衣的窸窸窣窣声也掩盖住,只是情浓时的低吟还是止不住地溢出。
假山另一头的两人这下哪里有不懂的,阮清秋更是几欲被气得笑出声:瞧瞧这妖妇手下教出的偷情鸳鸯!竟是直接白日宣淫!
她也不想再叫人了,冷笑着用力碾压起
', ' ')('脚下比她大上一圈的鞋面,看这人如何应对。
只是黄履何许人也。
她愈用力,他手上力道愈重,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揉捏,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吸吮着。
女子衣衫繁复却轻薄,黄履很快便摸到女子湿湿滑滑的紧热处,仅隔着一层柔软的贴身布料。他哼笑一声,像是找到蜜罐的狡猾老鼠,灵巧一钻便探进了裤内,抚摸上女子柔美的肉丘。
阮清秋的叫声被他手疾眼快地堵住,外头是压抑不住的低吟和噼里啪啦的暴雨声,假山群里头他把她压在一块挡雨的奇石下上下其手,手法很是轻柔。
男人骨节宽大的手指并没有急着冲锋陷阵,像是留恋温热柔软的手感,反复地揉着那两瓣处子的花唇,时不时摸摸缝里越来越暴露的软肉,五根手指或各司其职或几根并在一起来玩弄她的花穴,这触感躁得阮清秋是真的红了脸,连跺几下也见男人没有反应,终是不顾失态开始扭动着身子挣扎。
可是男人的怀抱将她圈得紧紧的,她哪也去不了,反倒不知道哪里被捏了一下,只觉得脑子里空了一瞬,身子软倒在背后人怀里。
“小姐可是尝到甜头了?”
男人亲昵地咬着她的耳朵,惹得坠着的耳饰晃动发出轻响。
“呵……”阮清秋被他囚在怀内上下其手,未经人事的她很快就不由自主地轻颤着,竟是夹紧双腿直接泄了身子!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阮清秋才像是大梦乍醒般找回神智,淅淅沥沥的雨声争先恐后地钻进她耳内,提醒着她。
雨小了,开始有人在木制的长廊内走动的声响,外头那对野鸳鸯也不知所踪。阮清秋精致的脸失了血色,越发像块冰冷无暇的美玉,此刻在雨帘的映衬下,却更像个失魂的冷艳女鬼。
她的小嘴颤抖得厉害,夫子往日里念的圣贤曰在她脑内如烟花般炸开,叫她头疼欲裂,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她一下子挣脱男人的挟制,踢着绣花鞋跌跌撞撞地往雨里冲去。
黄履刚才看见她突然变了颜色的脸,本就很是担心,一时松了劲叫她挣了去,看她要走本能地跟了两步,心下正暗恼自己操之过急,却见前方那个娇小的身影一个趔趄,就要软到在地,他忙伸手去扶,美人竟毫不抗拒地被他的力道带入怀抱,他来不及欣喜,再仔细一瞧,美人嘴唇紧抿,面色煞白,美目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