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听上去颇为体贴。
赵晨乐的心早就飞到了舞池中央,但又不想傅听眠落单,有些犹豫地说:“我自己去玩没什么意思,再说了,你自从跟裴渣在一起后就不怎么出来玩,现在都被裴渣抛弃了怎么还怕被他看到吗?”
言下之意,傅听眠以前也会来像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对外面的世界保持好奇。
看来原主还有不为人知的惊喜。
小说里傅听眠的名字基本都是跟在裴谦身后出现,仿佛一朵毫无个人人格的菟丝花。
要不是因为同名,傅听眠看完对这个人只有刻板的反派蠢货印象。
倒没想到他为了裴谦,彻彻底底深藏了自己的本性……
或许傅听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弥补已知的遗憾。
想到这里,傅听眠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一起。”
舞池里人挤人,大家都跟着音乐律动,傅听眠一时冲动走进来,才想起自己其实并不会跳舞,只好学着旁边的人扭动着细腰,试图蒙混过关。
所幸傅听眠年纪轻轻,身形纤细灵动,柔韧性很强,动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甚至转身跟人撞到后,对方还来找他共舞。
傅听眠摆摆手,礼貌拒绝了。
对方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这么一打岔,傅听眠转身去抓赵晨乐,却见他不知何时被挤到了另一边,正玩得起劲。
身边没了熟人,傅听眠只好先从人群中央钻出来,出了一身热汗,他喘着气回到了座位上,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还是不解渴,脸颊上的热度随着热闹的气氛不断上涨。
他又去跟吧台要了一扎啤酒,边用视线寻找赵晨乐的身影边喝东西,实在渴急了,脸颊鼓起的样子像是囤食的小仓鼠,不知不觉中杯中的酒见了底。
眼前五光十色的灯光变得迷离起来,一切人声鼎沸都似乎离他远去,唯有鼓噪的心跳不断响彻在他耳边。
让他只想找个清凉的地方透透气。
待到激烈的音乐声停下,换成低沉的抒情歌曲后,赵晨乐蹦蹦跳跳地回到座位上,却不见傅听眠的踪影。
……
江慎一向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
如果不是以前的发小彭博元组局,要庆祝他回国,千请万请之下,扬言要去他家亲自来请他这尊大佛,江慎是不想出来的。
无他,这位彭大少英年早婚,二十五岁已有二胎,一家四口生活美满,彭家老夫人还经常在朋友圈发孙子孙女的照片,并且每一条朋友圈都恨不得加上我有孙子、我有孙女这几个大字,还经常艾特江慎的妈妈炫耀。
若是彭大少去了他们家,江夫人恐怕当晚就要去医院吸氧。
谁让江慎比彭大少还大一岁,结果这些年连绯闻都没能让老两口在家族群散播一下,更不可能往家里带回来哪怕一个活生生的女朋友。
这次江慎回国,都快被父母明示暗示耳朵出茧子了,但他依旧巍然不动,活像要出家的和尚一样清心寡欲。
“别说,江哥这一付不染人间烟火的禁欲气质,当年迷倒了我们班好多女生,”酒过三巡,彭博元笑着开始八卦,“可惜我们江哥那是铁石心肠,不近女色,一心只读圣贤书,高考后冷不丁出了国,打碎了一地的芳心。”
江慎听他满嘴跑火车,放下酒杯,凉飕飕地开了口:“你对这些事倒是烂熟于心,怎么看也不像个已婚人士。”
他在“已婚人士”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旁边的人立马起哄道:“对啊,今天彭少爷出来玩跟嫂子报备了吗?不会是偷偷溜出来,晚上别进不了家门……”
“别胡说,你们嫂子一听是给江哥接风洗尘,马上就批准我出门了!”彭博元的气势骤然怂了下来,他辩解道,“我可是严格遵守男德的男人,不像江慎。”
“我怎么了?”江慎凉凉地斜睨了他一眼。
“你连老婆都没有还男德,该不会是哪方面有……”彭博元正要开口挤兑他,就听到外面一阵重金属的音乐声,夜场开始了,炸开许多男人女人的尖叫声欢呼声。
他们虽然坐在二楼的包厢,但格挡是整面透明的玻璃墙,从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场景。
彭博元好奇地循声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人群中有个看上去有点熟悉的身影。
“咦,我怎么感觉看到了裴谦之前带过来的那个?”彭博元戳了戳旁边的朋友,指着窗外说,“你看看是不是,我脸盲,但不对啊,那个小男孩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花……”
“这我哪能看得清,我也脸盲,就记得那男孩长得不错。”
“是不错。”彭博元冷笑道,“裴谦那个奇葩,江哥走后就大张旗鼓地在全城找跟江哥长得像的人,圈子里的人都传遍了,结果我结婚那次他将人带过来,也不看什么场合,那么个玩意儿,哪点像江哥了,简直就是碰瓷。”
江慎挑了挑眉,这件事他略有耳闻,找所谓的替身膈应人不说,这些天裴谦借着公事的名义来找他,也是够聒噪了。
这会儿听彭博元这么说,江慎下意识跟着往下探了一眼。
没看到什么小白花,倒是看到里面有个小矮子学别人扭腰,结果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旁边的人一屁股撞飞了,江慎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