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提醒,宿主促成三桩姻缘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床榻上的许以之睡地正香,腮边红晕从细嫩的皮肤里透了出来,她整个人陷在细碎的梦境里怎么也逃不出。
“宿主你该醒了,今天的事十万火急。”233好不容易主动提醒许以之一次,谁知她不争气错过了重要信息。
侯府里日头升地正烈,暖意洋洋,水芙按时捧着洗漱用品进屋,“三小姐该起床了。”她上前撩起层层叠叠的轻纱帐幔,许以之如睡美人一般躺在锦被里,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太大好的事,眉头紧皱着。“三小姐……”
“233你给我闭嘴,我不听我不听!”
水芙撩着帐幔的手一抖,对她的疑惑如雪地里滚雪球,越来越大,这个三小姐说的话她时常听不懂。不怪她多想,而是眼前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原来怯弱的三小姐,从大夫人罚她跪在雪地里起她便开始不一样了。
她原以为三小姐是去哪儿学了旁门左道,可后来才发现,她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也没用过那天烧杜玲雀的火。她容貌全然未变,变的是言行举止。
“嘶……我的头这么晕。”许以之冲破迷宫般的梦境醒了过来,她揉着太阳穴朦朦胧胧,怎么今日脑袋沉甸甸的,沉地她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她偏头看向床边一脸诧异的水芙,“水芙,我昨天是去搬砖了么,这么晕?”
“三小姐昨夜在酒楼喝醉了。”水芙自知目光过于激动随即低下头去。
“喝醉了?哦……”许以之垂眸眨了眨眼,她回想昨夜发生的事,结果全是沈亭鸽那张好看到不像话的脸,记忆片段零零散散,他们两好像没做什么。“我这个笨蛋,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居然不趁机吃他豆腐。”
水芙心念一动:“三小姐,你方才说……”吃豆腐?以前三小姐哪会说这般轻浮的话。
“没什么。”许以之对上水芙的脸,明眸轻闪,“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是。”水芙稍稍站直了身体,直视许以之,“你当真的是许府的三小姐么?”
“不是,你的三小姐在雪地就死了。”许以之倒没怕说实话,她本来就打算告诉她事实,眼下被发现了说开也好。
“你说什么!”水芙倒吸一口,惊地往后一退,一脚踩空摔到了地上,许以之见状急忙下床去扶她,水芙讷讷地看着她,“那你是谁?是妖怪么?”
许以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拉着她坐在床缘,“什么妖怪,我是代替你家三小姐活着的人。我本名也叫许以之,只不过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许我这样说你听不明白,但我想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坏人。”
水芙敛眉,忽地哭了起来,哭地寂静无声恰似雨后的菡萏,她留在许以之身边是为报答三夫人的恩情,可没想到三小姐早死了。
她这么一哭,许以之慌地不知如何是好,笨手笨脚地擦着她面上的泪珠,“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水芙,你要不想待在我身边我给你一笔钱,随便你去哪儿,行不行?”
“不……”水芙哽咽着摇摇头,她噙着泪水缓缓道,“你就算不是三小姐但你这身体是,你还将奴婢从许府里带出来,给了奴婢自由身,奴婢愿意跟你身边。”
“那好,我们说开了,你愿意跟在我身边,我只要又一口气在就护着你。”
水芙盯着许以之认真的神情泪流的更凶了:“许姑娘……”
*
早膳时间,许以之坐在桌前吃早点,她满脑子都是媒婆任务。直觉告诉她第二桩任务对象是许以楠和孟渊,这对倒是苦命鸳鸯,跟沈亭鹤不一样。
当月老,牵线飘,渣爹恶娘姿态傲,难难难。
正当许以之叹气时,沈亭鸽进了前厅,一身月白色长衫像是披了雾色,婉转流光,含笑的眉眼翩雅温文,大有一番倾倒众生之势。
“……”她看地入迷,脑中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估计自己在他面前出了不少丑。面上绯红一片,许以之暗自懊恼,她是怎么回事,心里那种微妙的情感莫名其妙。
沈亭鸽坐在许以之对面,一眼便瞥见了她面上的红晕,温柔的眼后闪着寒光,“大嫂,早。”
他这一声倒是听地许以之的脸更红了,压根不敢看他, “小叔子早啊。”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找小叔子喝酒了。
“大嫂醒地可是早,你酒量不好,以后别再喝了。”他含笑看着她,那一看,满院子枝头的芬芳似乎全都落在了他眼里。
许以之犹如受了什么刺激蓦地站起,急道:“你……你快忘了昨晚!我什么都没做的,你什么都没看到!”
他眨着星眸,高深莫测,随后点点头。“嗯。”
“亭鹤亭鹤,有好戏看了,我们走!”白莫也冲进侯府就是一通狂奔,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前厅,对上沈亭鸽的脸时他一愣,“亭鸽?”
“你?”许以之看向来人,是白莫也,上次帮她忙的人。
“嫂子也在啊。”白莫也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再看向沈亭鸽的时候神情似笑非笑,“有戏看,去不去?”
沈亭鸽没开口,许以之开口了。“什么戏?”
白莫也笑道:“说起来这戏跟嫂子也有关系,你上次求我帮忙的人也在。”
“我二姐?”许以之急步走到白莫也身前,她屏气看他,“她怎么,许惟逼她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