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
追风闻言,瞬间泄了气。
他怎么忘了,凤小将军在东临虽无权势,但她本身就是个一顶一的刺头儿,想逼她就范,难于上青天。
君墨染默默听着追风、司命二人的窃窃私语,嗤笑出声。
凤无忧的胸,虽然比他大了些,看上去还是十分平坦。由此可见,她和那些个胸比头大的女人们完全不是同个尺寸。
她若想穿女装,胸前起码得塞上两个柚子。
再者,她若是穿上女装,纵相貌未有违和之感,姿态必定违和。
一想到她边掏裆,边扭胯的滑稽姿态,君墨染突然间生出了几分兴致。
正当此时,静靠在君墨染胸膛上的凤无忧因他低醇悦耳的嗤笑声而惊醒。
虽然,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很好闻,他低醇魔魅的声音很好听,他坚实宽阔的肩膀靠上去亦十分舒服,但凤无忧那颗怦怦直跳的心始终高悬在嗓子眼儿,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她怕自己稍有动静,一不小心又触及君墨染的逆鳞,惹得他勃然大怒,将她从云端扔下。
思及此,她已然双腿发软。
再眯眸瞥了眼层云之下被缩小了数倍的高台建筑,她只觉浑身酥软提不起劲儿,只得继续梗着脖子歪在他怀中装死。
半个时辰后,君墨染终于将凤无忧带回摄政王府。
此时,天已放晴,凤无忧僵直的脖子也彻底不得动弹,稍一转头便疼得龇牙咧嘴。
“你倒是胆大。吐了本王一身,还睡得这般自在!”
君墨染垂眸,扫了眼龇牙咧嘴的凤无忧,沉声道。
凤无忧尚未回应,就见君拂纤纤细指提着罗纱裙裾,朝君墨染飞奔而来。
“王兄,你的外袍呢?为何全身都湿透了?”君拂目露关切,全然无视了君墨染怀中僵着脖子不得动弹的凤无忧。
“无碍。”
君墨染态度稍显疏离,甚至没兴致看一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君拂。
君拂稍显失落,水眸中星影舞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她见君墨染似乎毫不关心她的情绪,转身欲走,忙不迭挡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王兄,你知道东临百姓都怎么说你的么?”
“他们怎么说,与本王有何干系?”
“他们说,咱们君家的百年家业,终会毁在你手中。他们说,你沉湎男色,担不得摄政王的重任。他们还说,凤无忧是北璃派来的细作,其目的就是为了瓦解你在东临的势力。”
君拂说得正气凛然,可她笼于袖中的手却早已冷汗涔涔。
若是让君墨染得知,她所言全是空口捏造,定会重罚于她。
可她实在是太嫉妒凤无忧了,若是不做点什么,她定会被自己逼疯。
“下次再有人在你面前说本王的不是,直接杀了便是。你身为本王的妹妹,理应处处维护本王的名誉,能做到?”君墨染淡淡言之,声色平和,但始终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君拂撅着精心描画过的殷红檀口,小声应道,“能。”
凤无忧委实不明白,君拂有什么不满意。
君墨染的皮囊虽是万里挑一,但他变态的灵魂亦堪称世间少有。
论起他凌虐人的手段,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君拂倒好,当着君墨染的面说了那么多编排他的话,他不生气已是万幸,居然还妄想得到他的认可。
第96章 当个女装大佬!
“王兄,今晚可否陪拂儿一起用膳?”
君拂弯弯的柳叶眉微蹙,双手紧绞着淡青色芙蓉并蒂锦帕,娇音怯怯,泪光点点。
君墨染狭长的眼眸微眯,刀锋般冷漠的眼神终于落在君拂身上。
他本打算让凤无忧陪他用膳,可转念一想,他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未陪君拂用过膳。
自年前君拂借着酒兴,对他大诉衷肠那一刻伊始,君墨染对她的好感便日趋渐少。
谁能想到,他曾舍命相护的妹妹,结果却枉顾伦常,总想爬上他的床!
这对于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他来说,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
“王兄,可否陪陪拂儿?”
君拂见君墨染并未答话,急切地迈进一步,轻拽着他的胳膊,细声央求道。
她一靠近,绮丽香风似长了脚般,一股脑儿灌鼻而入。
蜉蝣于空中的点点尘埃,染上了甜腻的香气,惹得本就受了寒的凤无忧一连打了数个喷嚏。
“爷的脖子!”
凤无忧失声惊呼,梗着脖子疼得狂飙泪花。
君墨染见状,再无心思理会君拂。
“王嬷嬷,好生照看郡主。”
他冷冷地搁下一句话,便绕过君拂,径直往墨染阁走去。
“摄政王放心,老奴定会照看好郡主。”王嬷嬷面容含笑,毕恭毕敬地答道。
“人都走了,你做戏给谁看?”君拂冷睨了一眼王嬷嬷,语气不善。
王嬷嬷将君拂细嫩的葇荑握在手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郡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嬷嬷所言极是。”
君拂瞳色渐深,一想起她和王嬷嬷为对付凤无忧精心设下的鸿门宴,心中怒火于顷刻间散尽。
再怎么说,凤无忧充其量只是个登不上台面的面首,而她君拂才是君墨染的嫡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