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覆水难收。
话已出口,他也懒得去解释。
在他看来,解释纯粹是浪费时间的无用功,威胁恐吓甚至杀人灭口,更为有效,也更高效。
如此一想,他直截了当地掐住了凤无忧纤长的脖颈,冷声道,“本王方才所言,复述一遍!”
凤无忧狂抽着嘴角,她早就知道君墨染性格恶劣,却不知他恶劣到这种程度。
他此时的行为,无异于在被窝里放屁,逮人往衾被里蒙,又逼着人昧着良心说“真香”。
君墨染手上力道微微加重,声色亦愈发冷沉,“凤无忧,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
“王爷,雨势过大,您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
隔着厚重的雨帘,凤无忧装聋作哑,借雨水的掩盖,故意喷他一脸口水。
“没听见?”
君墨染反问着凤无忧,眼角斜光却扫向了呆立在雨中的司命和追风。
他们二人会意,筛糠般摇着脑袋,异口同声道,“王恕罪!雨势过大,卑职没听清。”
“嗯。”
君墨染闻言,心情大好,遂又拎着凤无忧的后领,凌空而飞,往京都方向疾驰而去。
“摄政王,我怕高!”
凤无忧并未料到君墨染竟带着她扶摇直上,逆雨势而行斡旋于层云之上,她吓得双手紧搂着他的腰线,扯着嗓子大喊道。
“凤无忧,你不会轻功?”
“摄政王,您可悠着点儿。万一被雷劈了,我可怎么办!”
“你若害怕,大可放开本王。”
凤无忧心里已经将君墨染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但面上依旧显得十分乖巧,“摄政王,您放心,我誓死都不会放开您的!我天生怯懦,怕黑怕高怕雷劈,可我最怕的,是失去您啊。若是没有您,我将不会是我,充其量只是路边没娘的野草。”
君墨染默默汗颜,这小东西的狗嘴里,当真是没一句中听的话。
她将自己比作野草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叫他“娘”?!
“凤无忧,立刻跪下,给本王道歉。”
君墨染冷着一张脸,黑金色的眼眸中满是戏谑。
他越来越喜欢捉弄她的感觉,喜欢看她乖巧的伪面皮下张牙舞爪的真面目,亦喜欢看她若荨麻草一般坚强地在他的压迫下野蛮生长的疯劲儿。
“摄政王,您飞太快了,我有点晕。”
凤无忧煞白了脸,胃里翻江倒海,尤为不适。
“跪下,道歉。”
君墨染全然无视了凤无忧所言,声色冰冷,带着一股不容人反抗的霸道气势。
“呕——”
凤无忧晕得厉害,一时忍不住,竟对着君墨染的胸膛,一阵狂呕。
刹那间,阵阵酸腐味顺着涟涟雨丝儿,在君墨染玄色衣袍上肆意蔓延。
他木然地盯着伏在自己胸口狂吐不止的凤无忧,顿觉四肢百骸都被一股无名怒火点燃。
她可真是胆大妄为,短短几日之中,竟两度吐在他衣襟上!
“对不起,我忍不住。”
凤无忧抬起略显苍白的脸,亦显得十分无助。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顶级佣兵,开得了一级战斗机,却没骨气地败在古武轻功上!
脚不着地的失重感,加之毫无支点的危机感,使得她只能紧紧地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君墨染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将她从云端抛下的冲动,徐徐抬起一只腾空的手臂,“砰”得一声往她后脑勺处击去。
“摄政王,您别杀我。我怀了您的崽崽……”
凤无忧以为君墨染要杀人灭口,彻底失智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蹦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第95章 想看无忧穿女装
君墨染听闻凤无忧那句“我怀了您的崽崽”,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十分荒谬。
虽然凤无忧长得细皮嫩肉,乍眼一看确实有些像女人。
可她的所作所为,根本和女人搭不上边。
一会儿捂裆直呼蛋疼,一会儿自夸拥有着令人瞩目的男性特征,就她这么不着边际的人,如果是个女人,这天怕是要塌了吧?
君墨染垂眸扫了一眼软趴趴地搁她手里的凤无忧,既未将她扔下云端,也未掐断她纤长的脖颈,只默默地腾出一只手,撕扯去自己身上被她吐得脏污不堪的外袍,继而又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靠在他胸膛之上酣睡。
司命远远地望着君墨染的背影,低声感叹道,“倘若凤小将军是个女人,王定会欣喜若狂吧?”
追风灵光一闪,饶有兴致地说道,“凤小将军姿容无双,若是换上女装,定可艳煞四方。”
“艳煞四方有什么用?他终归是个男人。”
“此言差矣。王若是被换上女装的凤小将军所吸引,自然想要索取更多。而凤小将军因先天的生理构造,注定无法完全满足王的需求。这时候,食髓知味的王,定会因欲求不满,转而临幸其他女人。到时候,王府里头住满了香喷喷的女人,还愁无人为王生儿育女?”
追风头头是道地分析着,一双不大的眼眸里闪着耀眼的星光。
司命冷不丁地泼了一盆冷水,直截了当地打断了追风的美好幻想,“你认为,凤小将军愿意穿女装?他那么要面子的人,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见得会屈服。”